他堅持要去,蘇玉珊攔不住,只能在家等著。

大夫來後,為其把脈,蘇玉珊也怕孩子出事,忙問大夫,“怎麼樣?可有傷到孩子?”

大夫沒應聲,又讓她側過身去,道了聲得罪,而後用指腹由輕到重,緩緩按壓她的脊背,詢問她是否疼痛。

其他的地兒都沒什麼大礙,唯獨脊椎尾部,稍一按壓就疼得厲害。

診斷過後,大夫只道胎兒暫時無礙,不過她得留心觀察,若感覺腹部不適,定要及時告知。

當時她蹲坐在地,脊椎承受不住,有所損傷,大夫為她開了幾幅膏藥,囑咐她臥床休養,儘量少走動。

送走大夫後,清和犯了難,她的傷在腰部,貼膏藥必須掀起衣裳,他一個大男人,不便幫忙。

蘇玉珊是想著不著急,等雲芳回來再貼。清和卻認為早貼早好,耽誤不得。

思來想去,他去鄰居家請來一位嬸子,讓人幫忙給她貼膏藥。

在此期間,他一直在外候著,等那位嬸子出來後,他才又進屋去,把她的手爐裝滿熱水,而後遞給她,讓她放在被窩裡,暖暖身子。

在他伸出手臂的一瞬間,蘇玉珊瞄見他手腕有傷口,還在往外滲血,登時嚇一跳,“你的手流血了!可是打獵的時候受的傷?”

“一點兒小傷,不礙事。”

“那也得包紮,不能讓它一直流血。”他不當回事,蘇玉珊遂請他幫忙把床尾的木盒子拿出來。

清和還以為是她的東西,便照做了。

接過盒子後,蘇玉珊艱難的半坐起身,自盒中拿出一瓷瓶。

雲芳說他時常會受傷,家裡特地備了一瓶藥粉,止血用的,蘇玉珊順手將瓷瓶塞子拔開,讓他伸出手來,給他上藥。

藥粉敷在傷口上,灼熱的刺痛感瞬時傳來,清和眉頭微皺,緊咬牙關不吭聲。

屋裡沒有紗布,她便將自己的手帕疊起來,放在他手腕處,輕輕纏繞,小心翼翼的打著結,生怕弄疼了他。

目睹她那羽睫半垂,認真細心為他包紮的模樣,清和不自覺的屏氣凝神,彷彿呼吸稍重一些就會打攪到她。

做罷這些,她長舒一口氣,唇角微彎,莞爾一笑,“這樣應該就能止血了。”

察覺到她將要抬眸,清和立馬移開視線,不與之對視。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清態度,也就沒放在心上,淡笑道:“頭一回包紮,包得不好,你別嫌棄。”

清和無謂笑笑,“無妨,能止血就成。你先躺著歇會兒,我去灶房把菜熱一熱。”

他把藥瓶放進盒中,蘇玉珊則拿起枕邊的書本準備繼續看。明明是晌午,但因著外頭在飄雪,屋裡頭陰沉得厲害。

清和擔心她這般看書傷眼,便自懷中掏出火鐮,將桌邊的蠟燭點燃。

蘇玉珊無意中瞄了一眼,不由納罕,“你這火鐮上頭還嵌著蜜蠟、珊瑚和綠松石,十分精緻,堪稱珍品,也是你拿獵物換的嗎?”

搖了搖頭,清和道:“這是我隨身攜帶之物。”說話間,他將火鐮遞給她,“你若喜歡,就留著用吧!”

蘇玉珊當即澄清道:“我不是想要,只是覺得奇怪。”清和身上怎會有如此貴重之物?

她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火鐮,驚訝的發現火鐮的底部似乎還刻著幾個字。

她看不大清楚,便讓他將蠟燭挪過來,對著火鐮底部仔細辨認了半晌,才勉強認出來,不由驚撥出聲,

“寶韻齋?這是寶韻齋的東西!我知道這間鋪子,就在京城的西街上。寶韻齋的東西大都只有一件,不會重樣,深受達官貴人追捧,你可以去那兒問一問,或許……能查到你的身世!”

竹子說:第二回來咯!預告一下,明天應該會有轉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