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棠閣之事,他能幫則幫,但四爺是否願意過去,他就不敢保證了,端看蘇格格在四爺心底究竟是什麼地位。

兩人才吵過架,他暗自發誓再也不要去見蘇玉珊,這才沒多久,她又給他出難題。

遲疑片刻,最終弘曆又進了裡屋,李玉暗歎不妙,看來四爺是不願過去了啊!

進得裡屋,弘曆只道有要事需處理,讓她先歇著,不必等他。

坐在帳中忐忑等候的金敏靖一聽這話,肺都快氣炸了!心生不滿的她紅唇微撅,忍不住抱怨道:“究竟是有什麼要事?這天兒都黑了!”

當她詢問時,弘曆已然轉身,並未給她任何交代。

這人都已經入帳了,她以為今晚勢在必得,沒想到到了嘴邊還是飛了!心下窩火的金敏靖趕忙囑咐梨枝,跟著四爺,瞧瞧他到底去往何處。

梨枝悄然跟隨,很快便回來了。

目睹她垂頭喪氣的模樣,金敏靖頓生不祥預感,“他不會又去畫棠閣了吧?”

默默點了點頭,梨枝小心翼翼的抬眸,暗自觀察主子的反應。

若真的是為公事也就罷了,偏偏又是畫棠閣!得知真相的金敏靖怒摔枕頭,忿然尖叫,“啊這個蘇玉珊,到底哪裡好?四爺怎就著了她的道?”

梨枝也覺得這不合常理,“蘇格格都要跟人私奔了,四爺不可能不介意吧?定是她又耍了什麼手段,故意將四爺叫走。”

這是金敏靖能想到的最好的離間二人的法子,她以為這次萬無一失,哪料人算不如天算。

弘曆的舉動已經超乎她的理解,她甚至覺得此事很詭異,咬牙恨斥道:“妖精!她簡直就是個妖精!定是會妖術,勾了四爺的魂兒,否則四爺怎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連是非都不分?”

眼下再怎麼抱怨也於事無補,梨枝只能往好處去想,“格格勿憂,四爺精明著呢!他若是發現這是蘇格格耍的把戲,定會更加嫌惡她,您稍安勿躁,暫且等一等,看是個什麼情況,興許還會有轉機呢?”

真會有轉機嗎?人都走了,他還會再回來嗎?弘曆讓她安歇,她怎麼睡得著呢?

她只想讓他陪她一晚,怎就那麼難?

且說弘曆匆匆趕至畫棠閣,直奔淨室而去,隔著絹紗屏風,他一眼便瞧見蘇玉珊正斜倚在木桶邊,如瀑青絲散於木桶外沿,露出窄瘦的香肩。

守在一旁的常月見狀,暗舒一口氣,“四爺,您終於來了,格格醉得厲害,已然昏睡許久。”

這個女人,從來不讓他省心,弘曆眉頭漸漸皺起,“好端端的,她喝那麼多酒作甚?”

四爺既然肯來,常月便心裡有底了,小聲嘀咕道:“那還不是因為四爺您跟格格吵架,格格心裡難受,這才借酒澆愁。”

“她真的是為我嗎?”弘曆的眼中寫滿了質疑,蘇玉珊對他如此無情,他才不信她會為他而醉酒。

“那肯定是為四爺,”常月十分篤定,“格格喝醉那會子,一直在唸叨著您的名字,還說……”

弘曆正等著聽下文,她卻不再吭聲,他忍不住問了句,“說什麼?”

輕咬唇,常月頓感為難,“奴婢不敢說。”

她越是這般膽怯,弘曆越是好奇,蘇玉珊究竟在背後怎麼編排他,“說!恕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