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上(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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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如果一位將軍為了一個壞女人背叛了他的皇帝,那該怎麼評價他呢?”剛吃過晚飯,人都還沒走,林晨捧著書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問旁邊的陳勁松。
“女人嗎?怎麼壞了?”
“書上說她,狐狸精轉世,水性楊花,心如蛇蠍。”
陳勁松撇了撇嘴,笑道:“要是沒別的評價,那這個女人肯定是好的不得了,這個將軍肯定是個吾輩楷模,又痴情又敢做。至於那個勞什子皇帝,說不定就是饞人家女子的身子,給將軍隨便安了個罪名,把人家給逼反了。”
“但是書上說那將軍天生反骨,皇帝英明神武。”
“史書不都一個德行嘛,顛倒是非曲直,忠誠的寫成奸邪的,活得好好的能給人家寫死,但是也都脫離不了一個固定的套路了,我方是大大的好,敵方是大大的孬。”
林晨撓撓頭,點頭稱是。
陳勁松樂呵呵地說道:“史書上說的就別當真了。不過呢,學院裡有個夯貨,叫司馬大德,他是教歷史的,崇尚古法,動不動就說什麼千年前的帝國,還談什麼禍害遺千年。這傢伙明明是祖祖輩輩生活在萊克瑪尼的原住民,卻偏偏想法子揭露什麼齷齪事,連自己的家族都槓上了。”
陳家老爺子陳先義評價道:“這後生仔,實在是個牛犢子。明裡暗裡的齷齪勾當誰都清楚,誰都不願意管。都說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對自己方便的事情,再破,誰願意捅明白呢?這人難長久。”
林晨在基城待了三年。那座城市自由度相當高,沒有實際的政府。市民在道德法的約束下,不會做過激的事情,但放縱是生活的常態,規規矩矩才是例外。那位名義上的市長是個中年憤青,經常混跡在一號酒樓,平時正正經經,還總上臺演講,引得掌聲連連,但沒人當真。他一旦喝醉了,就開始吐槽各種親身經歷的破事,大罵這破地方待他太糙,可又真他孃的不賴。酒友們紛紛起鬨,一起發洩不滿,就要衝出門掀起一場沒人管的起義。
司馬大德要是和市長一起喝個酒,那一定會稱兄道弟。林晨如是想。
陳勁松笑道:“我到聽說他混得不錯,每次授課,聽眾爆滿。”
陳先義說:“再正常不過,最後人人都會融進城市。”
有人說,個人力量抗拒不了歷史潮流。有人說,我能護得了一方天地。
陳勁松不習慣和爺爺對話,話題一轉,嘿嘿一笑,說:“喲,小晨子呀,如果是你呢,你會選擇主子還是女人呢?”
林晨默然,想起來中午做的夢,夢裡自己先把女人殺了,又把老人殺了。這算是什麼?
他說:“如果有可能,我想全部保全。”
陳清璇笑道:“林晨才多大,哪裡懂得這些呢,你不如問問玄策。”
“棋譜哪能教給他愛情。”
陳玄策一愣,放下棋書,苦笑一聲,“我覺得林晨說得好啊,主子和女人都要最好。”
“這可不行,總有棄車保帥的一天。”
“好吧,真要這樣的話,”陳玄策淡笑,“那就把威脅到我們的因素全部抹殺就是了,車和帥我都要保全。”
陳勁松哈哈大笑,說道:“真要這麼下棋,估計連大街上的肥婆你都幹不過。”
丁香笑道:“大少爺對人家女子就不能客氣點,動不動就說肥婆的。”
“別提了,想想肥婆的媚眼就糟心,”陳勁松翻了個白眼,頗為自憐,“想當年我也是梅蘭一條街的名角兒,奈何,蒼天無眼,肥婆有眼,一個個都妄想著實現不可能的事兒。”
陳清璇取笑道:“我倒記得,人家都是在看玄策的。”
陳玄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陳勁松摸了摸黝黑的臉龐,又看看陳玄策的小白臉,陷入短暫的沉思。
不久,他回過神來,說:“這年頭,不流行什麼忠君愛國,真要選一個,肯定都選女人,也就是愛情。那你們都覺得會愛上什麼路子的人呢?面板健康色,充滿陽剛之氣的怎樣?”
林晨有點犯迷糊:“愛是什麼?”
陳淸璇柔聲說道:“希望對方一切都好。”
“姐姐大人的愛是大愛,太寬泛了,落不到實處。在本愛書人看來,愛就是身體的相互吸引,是靈魂的長期共鳴,最重要的是雙方心情愉悅。”陳勁松侃侃而談,“愛是要看物件的,比如肥婆拋來愛意滿滿的媚眼,即使健康開朗活潑如我,也絕對不會愉悅的。”
愛書人轉頭看向陳玄策,調侃道:“陳老三,那條街上看你的人,有你能看得上的嗎?有沒有對哪個姑娘感興趣?要不要哥哥我拎著大包小包去幫你撮合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