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不做工,男人早早地回到了家,藏起不滿,帶著家人們去廣場周圍玩了一下午。

晚上,抱著新買來的木偶,小女孩笑著睡著了。

“你今天有點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睡覺吧。”

“別瞞著我,我知道有事。”

男人嘆了口氣,“工頭剋扣了我的工錢,一百瑪尼呢。”

“啊,這樣,你找他說道了嗎?”

“沒用,看那架勢,誰都不嫌少,就我抱怨了一樣。”

“要不找官府來處理?”

“那這份工就沒了。”

婦人不說話了,男人不會放棄這份工,她理解的。

因為月底只有一個人有意見,工頭為了樹立威信,安排給那人最重的活,工錢卻同原來一樣。

男人每天從黑暗中消失,又從黑暗中回家,光下站著他的小女兒。

他每次都吃力地抱起女兒,轉兩圈,然後拿出個小玩意送給女兒。

有一天,男人回家,想抱起小女孩。

小女孩搖搖頭,說:“爹爹很累。”

“爹爹再累也能抱起你的。”

女兒懂事了,男人很欣慰,很高興。

可是,一個男人,最先垮掉的永遠是身體,而不是精神。

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妻子勸他,身體重要,做工可以放一放。

他不聽,以後為女兒置辦嫁妝的錢可得接著攢呢。

男人每天回到家,女兒再也不多打擾他,乖乖地吃飯睡覺,只是每天還是站在門口望著黑夜。

工頭也很擔憂男人的身體,這傢伙是手腳最利索的,給他最重的活也從不偷奸耍滑,要是身體垮掉了,上哪再去找這麼好的賣力氣的?

這天中午,男人小睡一會兒,想繼續幹活。

工頭招呼他:“那個誰,先別幹了,跟著幾個兄弟去歇息歇息吧。”

平時幹活最沒勁頭的人扎堆向著男人走來。

男人有些為難。

工頭笑眯眯地說:“沒事,工錢還算著,去吧去吧。”

男人放心地跟著幾個工友走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工友笑著說:“兄弟,哥幾個帶你去個好地方。”

走了一陣,幾個人進了一座小樓。

男人臉色通紅,眼前呈現的是一些令人耳紅心跳的場景:濃妝豔抹露出大半胸脯的女人做出一些不堪的姿勢,幾個工友熟練地坐到軟床上,抱起一個順勢倒向他們的女人,開始上下其手。

“兄弟,還愣著幹什麼呀,工頭讓我們帶你放鬆放鬆,這回我們請你,甭客氣,下回可不行了喲。”

長期生活在家庭和工地兩點一線的男人哪裡見識過這種場景,他覺得口乾舌燥,雖然忠貞這個概念在大多數平民心裡是沒有概念,只不過儘管男人知道的可以做的事很少,但這件事,一定不可以。

工友們不屑,但也不再管他,任由男人在一旁坐立不安。

正好,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