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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嶽安昏沉的醒來,昨夜欣兒緊緊抱著自己手臂,時而醒時而睡的依偎在自己身上,讓嶽安醒了幾次,還是抵不過瞌睡的念頭,雖觀十四年人生,終究不是自己親身體會,也無法改善嗜睡的習慣。

迷糊中發覺身旁空空的,嶽安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坐在木凳之上,早已穿好衣服的欣兒見嶽安起身,連忙站起身子,低聲道:“安郎,昨夜一事,是欣兒無禮了,欣兒只是一時衝昏頭腦,求安郎諒解。”

欣兒低著頭乞求著嶽安的原諒,一夜而過,天未亮,她早早起來洗漱,與其他女使交流時,也有了自知之明,哪裡能如此任性妄為。

同床一夜,她深知,這般嶽安都沒有舉動,以後更不會了;

學精一門,她只是一下人地位,自知是嶽安的緩兵之法,哪怕她能學精,依舊是追不上嶽安的腳步,更何況她連聚氣都無法成功。

嶽安卻不知欣兒轉變這般是為何,只愣在床上,想了想,最後了當的問著:“這是為何?”

欣兒語氣冷淡著:“欣兒是下人。”

“哦?原來是下人啊?”嶽安恍然大悟的說著;

欣兒聽言盯著地面的眼神更是冷淡幾分,卻又再次聽到嶽安嘿嘿笑道:“嘿嘿,你這下人生的有幾分美貌,走過來,讓郎君看看這明眸皓齒,再嚐嚐這蒼白朱唇。”

說罷,欣兒醞釀好的冷淡再次破防,又羞又氣道:“安郎混蛋。”

嶽安笑道:“去讓人打水來,我要沐浴,再讓人買幾套上好衣物,連同你的,也是上好,都拿過來。”

“是!”欣兒應聲轉身走了幾步推門而去。

等待中,嶽安又思緒起要未來的方向,心中卻不免的有些苦澀,雖是岳飛義子,卻沒什麼用處,甚至還是負擔,若是成了對立面或又是身份的施壓,嶽安還不知如何去處理。

“還是趁早斷了這關係的為好。”

想著,嶽安還是決定放棄嶽喬的身份,至少不會出現怪異的感覺了,不需要面對長輩那樣的尊敬感。

過了好一會,有人敲了敲房門,門外一道蒼老聲叫著:“喬郎,浴桶到了。”

“進。”坐在床上的嶽安停止了思緒。

得到嶽安的允許,有人推門進來,一位六尺老者彎腰走在前頭,身後有四個七尺高的男人用井字扁綁住桶身,擔挑著高有一米三的浴桶,裡面裝滿熱水和鮮花,以及加上一些名貴藥材。

老者低著頭,絲毫不敢看嶽安赤裸的上半身,身後四位挑擔男人也是如此,低著頭等待嶽安的吩咐。

嶽安記憶裡未見過這位老者,想必是原先襄陽府的下人;

在這修仙世界,襄陽府比原先大了不止十倍,府內更像是迷宮般,若是不熟悉於此,定會迷了路。

所以採用原先的下人就很有必要了,至於擔心下毒手,那到不至於,主要的職位依舊是自己的人掌管。

別小瞧這一桶藥浴水的程式;

照著嶽安的記憶中,先是郎君令女使,女使再找到最近的護衛,令在府內站崗的護衛傳達,護衛再用傳音之術傳達給離自己最近的護衛,用最簡短的路線將資訊傳達到藥房。

護衛除換班時,不然都是不可離開自己所守候的位置的,只有用傳音之術,才能傳播訊息。

藥房有掌藥人,收到命令,令人再配置藥浴藥材,最後放上熱水和藥材,然後令人抬過去。

這些記憶是嶽喬在開封的一所將軍府所詢問的,自然不可能在一身清貧的嶽府上出現這般速度,掌管襄陽府也是為了更好的抗金。

雖嶽府也有藥浴沐浴,是需下人一桶一桶挑熱水過來,最後才配置藥浴,一般是給嶽夫人和岳母用的。

“退下吧。”嶽安輕聲道。

見嶽安發話,老者和四位下人慢慢退去,連轉身都不敢,也是應如此;

像他們這般地位低下的人,哪能背對著郎君,可以說,也就老者能識的些字,其餘四人則是空有一副身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