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這字,比我子虎可太好聽了,要不然我也起個獨秀?”想著,嶽安下床彎下膝蓋,想跪拜楊再興著道:“文秀恩人受子虎一拜!”

楊再興身為再世猛將,卻自知身份不符,立即上前將膝蓋還未碰地的嶽安扶起,如今他只是一介草民,哪裡受的起;

原本嶽安還只是在開封一名仁勇副尉,可在開封城外一戰,再加上立即上位的新皇帝趙構急需得武將民心,來安撫二帝被掠的百姓。

在南京應天府稱帝,改國元建炎,並賜忠肝義膽的嶽喬為忠武將軍,賞萬金,來告知宋國,凡是能像嶽喬這般陷陣殺敵,為國為民者,皆有大官所賞。

楊再興清楚,這只不過是一個穩定民心的工具罷了,只是身份在此,在這個文官當道的宋國,觀念可是在一些文人面前大於天的。

“少將軍,您這一拜,再興實在受不起,勿剎再興壽命。”楊再興恭敬的說著。

嶽安想跪下去,楊再興的雙手架在自己肩膀上,像是如堅石般,一絲都不可動搖,這讓嶽安輕嘆一口氣,心想計謀不頂用,直言道:“既然,你不受我一拜,那你我結為兄弟可好,我待你如大哥!”

“這,若是少將軍不介意再興身份卑微。”對於嶽安的話,楊再興先是楞了一下,心中苦笑著,彷彿這少年郎認定了自己。

嶽安坐回床上,笑道:“無妨,大哥有所不知,小弟在昏迷這幾天,見一名老者領著我縹緲的上半身,飛至海外一座蓬萊島,我與那老者論道一天,他瞧我天賦可佳,又有再世文曲星之勢,收我為徒,傳我觀天地之術,離時,我問師父姓甚何名,我好回去給師父立金像日夜為伴。”

“師父笑了笑言,世人皆叫我鬼谷子也,金像不必,直叫無愧於心便好。”

楊再興聽到嶽安所說鬼谷子,身子一震,原本聽著波然不驚的眼神泛起一絲好奇,低頭看著嶽安說完,楊再興才似笑非笑道:“可這於我有何關?”

嶽安笑了笑,說道:“醒後,我用天地之術算了一卦,發現我有一兄,楊晰稷之子,名為楊再興,是新寧崀山人,死於小商橋相遇金兵,雖再興勇猛,卻終究寡不敵眾,中箭無數,奮戰而亡,死於紹興十年。”

“其中紹興十年,我從未得知,為此我又用天地之術算了一卦,發現是那趙構在建炎四年,被金人所逼,到處奔竄於江浙一帶;逃至紹興,覺得心情很好,江山會被收復,所以有了一句“紹祚中興”並改元為紹興,而越州也就成了紹興城。”

“後又算我兄在何處,卻發現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哥若是不信,可去問問我的女使與管家,我從未向他們問過救命恩人姓甚名誰,讓管家去叫大哥時,也是乎其楊郎。”

身為絕世猛將的楊再興對嶽安的前半段話半信半疑,其出生地又被他說中,卻又不曾看到嶽安有神情波動,半段話則更加平靜,這讓楊再興神情凝重的看向嶽安,問道:“你知我父親?”

楊再興對唯一能確信一點的是,眼前的人清楚自己的父親的名字,那麼想要了解更多,必須從自己的父親去探尋真假。

扯謊,雖對老師來說,並不是很對,可神情變換的能力,這嶽安可是極為擅長,不然可鎮不住那群小孩子,這可不是訓兵打罰那麼簡單,而是建立起威望,用自己的神秘莫測的情緒變化,讓學生們聽話。

聽到楊再興的話,嶽安閉眼一會後,輕輕吐出一口氣,面色不改道:“楊邦乂,政和五年,以舍選登進士第。先後任歙州婺源縣尉,蘄州學教授。授宣教郎、建康府溧陽縣知縣。大哥,我可說對?”

“小弟所說甚是事實,只是,若小弟算卦為真,大哥真要死於小商橋?”楊再興見嶽安沉寂了一會,又道清了他父親的事,這不禁讓他點了點頭,卻又面露難色的看著嶽安,他清楚,卦數,難以改變,還是逆天改命,救必死之人。

想著,楊再興臉色不禁滿一絲黑氣,剎那間,內氣外露,屋內的裝飾品瞬間被這外露的內氣颳倒,卻又發現及時,穩住裝飾品用內氣使其放會原位;

再收起內氣,心中雖感到奇怪,可他很快就想通,正因自己命該如此,才會輕而易舉的被其破心境,情緒低落道:“命也!命也!”

嶽安見楊再興心境不穩,面如死灰的樣子,笑道:“哈哈,大哥不必煩擾,小弟偏偏要逆天改命,大哥可願與小弟一起逆天改命?”

聽到嶽安如此大膽之言,楊再興連忙說道:“小弟切勿此言,逆天改命者,皆落不到一個好下場,我們修行者都是順天修者,在天地之靈氣濃郁的地方修行,而不是在天地之靈氣淡薄的地方修行,他們皆是在天所創靈地修行。”

“無妨,小弟已死一回,若非師父鬼谷子將小弟救回,小弟已然消失與天地之間,如今小弟不歸天地所管,連同小弟身旁同是如此,只要在小弟身旁,小弟之氣籠罩著,天地同樣管不著。”

對於逆天改命,開玩笑,嶽安好歹是穿越者大軍的其中一員,若不能改變歷史,那一頭撞死算了,那活著有啥意思?人體歷史記錄儀?

雖說岳安是個歷史老師,可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幹,要是強制,他就選擇一頭撞死,做個有尊嚴的穿越者。

不然到了下面,大家都是穿越者,別人問你是怎麼逆天改命征服世界的?嶽安回答我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連逆天改命都不能!

那豈不是得被笑死?

聽到嶽安所言,楊再興臉色終於好了一些,卻依舊需要時間恢復心境,連忙告退道:“小弟,哥哥我心境不穩,先回房穩住心境,若是小弟有什麼要求,儘管與哥哥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