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的也是自己的感覺,起碼如今我還活著,如果比起那些無法長大的孩子,我已經是很好了。”

“你倒是挺知足,這點很像你的母親。”

哈塔斯緊跟著發問,“那你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那個與她琴瑟和鳴的孩子,尹颯說是個極好的,人中龍鳳,十分不錯。

但是誰他卻沒說,只說了讓溫黎告訴他。

“他對你好嗎,有沒有跟你大聲說過話,是什麼樣的人家?”

溫黎很難得支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很好,雖然不太愛笑,但是笑起來很好看,最重要的是我自己選的。”

她五歲把傅禹修給撿回了家,爸爸媽媽和爺爺都見過他。

那少年那時候雖然滿身的戾氣,卻十分得爺爺喜歡。

起碼她選定的人,他們都見過。

“是嗎,你選的,肯定是很好的。”

溫黎看著哈塔斯眼底的失意,“您其實是想知道,我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他身為父親,如此疼愛樂珈,寧願冒天下之大不違,寧願對不起整個K國的百姓,也要將女兒送走。

知道她出現的時候,身為父親,最關注的無非便是女兒後來過的如何。

“其實我對父親的印象都已經十分的模糊了,但我總記得那張溫柔的笑臉,我記憶裡他們從來沒吵過架,母親不會做飯,但總是很認真的在學,父親從來沒有對她皺過眉,板過臉,我那時候也在想,以後我要是結婚,也要找一個和父親一樣溫柔的男人。”

溫黎的眼前忽然浮現出那張俊美無儔,唇角帶著三分削薄譏諷笑意的男人。

“雖然方向是偏了點,但我只是找到了更好的。”

哈塔斯眼底一片柔和,“是嗎,那就好。”

他總是相信,那孩子在王宮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看走眼過,她選定的人,也一定是最好的。

“我昨晚上做了個夢,夢到了從前,你母親十六歲加冕,加冕的王冠當初也是我親手定得圖案,那似乎還是眼前的事情,如今已經到了穎然了。”

哈塔斯說著將準備好的錦盒遞過來,黑色的蓋子開啟,裡頭一頂王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你母親的王冠,她性子穩重,但也不喜歡時時刻刻帶著,現在看來倒是戴了不超過三次。”

哈塔斯手裡撫過那頂王冠,眼中似有流光閃過。

“您這是?”

溫黎看著他將王冠推過來的動作。

“你母親從前並不喜歡珠寶玉石,身邊唯一時常帶著的東西當年也毀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這個還在我手上,留給你做個紀念吧。”

哈塔斯說著看向溫黎,“如果你是長在我身邊的,肯定也和樂珈一樣,不到十八歲便能夠加冕。”

只可惜,這王室實在不配在接納她。

“從昨天開始王宮裡各個角落都埋伏了人,您連夜和裴親王聊了一整夜,距離王宮不遠處的軍營之內也排程了人過來,雲牧警惕的帶著人守著宮門口,您這是要做什麼?”

溫黎這麼直白的將問題問出來,也是哈塔斯預料之中的。

這小丫頭的警惕性和敏銳程度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您其實也想過我母親既然已經從K國離開,為什麼又在我五歲的時候陡然身逝,最重要的是,我母親在一切發生之前已經有了預料。”

但是這一切身在其中的溫黎清楚也就罷了,為什麼哈塔斯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