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公主的身份,她也不過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子而已,身上有女孩子的天性活潑。

以顏嫿之名開始發表畫作之後華妍揹著畫板去了帝都,哪怕脫離了公主的身份,她曾經接觸過的人脈在那裡。

她到了帝都之後認識了儒雅溫柔的溫旭謙,一再便是傅翰,藝術之間的交流總是那麼的直接火熱。

傅翰十分欣賞顏嫿的本事,將自家的場館給了她辦畫展,這也讓顏嫿名聲大噪。

緊跟著便是華妍和溫旭謙的婚禮,兩人只不過進行了簡單的儀式,但是她卻從兩人臉上看到了最滿的幸福。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緊跟著便是她的出生。

隨著嬰兒的啼哭聲響起,裴親王看到畫面中出現的兩名啼哭的嬰兒。

“居然是雙胞胎。”他說著看向了溫黎。

這麼說來,還有另外一個孩子。

溫旭謙低頭在妻子額前輕吻之後,抱著其中一名嬰兒走到了病房門口。

夫妻倆的視線在空中對接,樂珈臉色從蒼白,眼中滿是疼痛。

兩人之間有種無言的默契,最終溫旭謙抱著孩子離開。

自那之後,畫面之中便只是一個孩子的成長,一直到了溫黎五歲那一年。

夫妻倆收拾行李急匆匆的離開了帝都,兩人在午夜之中焚燒照片,竄起來的火苗跳動在兩人的臉上。

樂珈依靠著丈夫的肩膀,臉上是少有的沉重。

“我們能闖過這一關嗎?”樂珈忽然開口道。

這些年她都刻意的不去看K國的新聞,前幾天的訊息,珈彤的丈夫如今已經是攝政王的位置。

那個名字她也看得清清楚楚,希伯來。

從那個王宮裡出來,她清楚的知道權力會讓一個人變成什麼樣子。

如果希伯來在權勢之中迷失自我,那麼一切都能夠成為被利用向上攀的臺階。

希伯來是唯一一個知道她還活著的人,無論如何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如今,已經再也經不起第二次傷害了。

她不能再讓女兒出事。

只可惜,搬離了帝都去到梧桐鎮的一家人的確度過一段短暫溫馨的時光。

鏡面中出現了一高一矮兩道背影,樂珈站在向日葵田地前面,手裡還拿著澆水用的水壺。

看到女兒帶回來的渾身是血的少年的時候,樂珈明顯愣了愣。

她回頭叫了聲,實驗室裡的溫旭謙聽到之後急忙衝了出來。

“爸爸他受傷了,你能治好他嗎?”

這是五歲的小溫黎說的第一句話。

溫旭謙和樂珈相視一笑,聽了女兒的的話將人帶進了屋子。

給少年處理傷口的時候小姑娘全程都站在旁邊,躲在媽媽的身後不敢看正在冒血的傷口,明明害怕卻還是探出頭來看了好幾眼。

樂珈也被她逗笑了,蹲下身來和女兒說,“你現在害怕了?剛剛看到哥哥的時候你都沒有這麼怕的。”

溫旭謙熟練的將縫合傷口的線剪斷,“不在我們身邊,她在外面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樂珈揉揉女兒的腦袋,“你害怕的時候一般會做什麼?”

聽了母親的話,小丫頭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轉身往樓梯上跑去。

“傷口不能碰水不能有劇烈的動作……”溫旭謙囑咐了一半,看著少年身上破損的衣服,“不然你可以先住在這裡,住多久都行。”

少年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忽然看向夫妻倆,“你們就不怕我是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