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

慕暖希聽到她的聲音,狠狠的抬頭盯著眼前的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麼折磨我算什麼?”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溫黎輕笑出聲。

“害怕了?那又怎麼樣?你不是還活著呢嗎?”

慕暖希緊握雙拳,她知道溫黎這是在諷刺她,也知道今天落在這個女人手裡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夏宸找了把摺疊的椅子放在溫黎身後,再給她遞了杯水過去。

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之間,溫黎光鮮亮麗的坐在椅子上,連喝水都有人服侍,和地上渾身髒汙的慕暖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極其諷刺。

“這是整座山的中心地帶,現在是凌晨四點,我想看看你走多長時間能從這裡成功的出去。”溫黎看著她。

慕暖希環顧四周,這裡和她從前去過的任何一個旅遊地全然不同人,植物都按照自己的生長習慣生存,放眼看去都是一片一片高聳的樹林,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到了這個地步,慕暖希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倚靠自己的力量從這樣的地方走出去。

還不如直接死在這裡算了,還能少受些折磨。

“剛才研究所的火已經被滅了,從裡面運出了兩具屍體,其中一具證實了是慕昆的,你如果腳程快點,也許還能趕上你父親的葬禮。”溫黎慢條斯理的將水杯放下。

慕暖希瞪大眼睛,瞳孔因為極度的情緒激動而擴充。

“你殺了我爸!!”慕暖希掙扎著從地上記得要撲過來,被人輕鬆的扣住跪在了溫黎面前。

“他們是因為研究所爆炸而喪生,點燃研究所的液體都是你父親自己帶過去的,炸彈是你買的,如果要怨恨的話,是你們自掘墳墓與我何干?”

慕暖希死死得瞪著她,眼尾已經落下了眼淚,眼珠上面都素hi紅血絲。

“你這個殺人兇手,溫黎,你們溫家家破人亡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是你父親自己得罪了人跑到寧洲來,如果不是他帶著你爺爺來到寧洲,你爺爺也不會死,事已至此你憑什麼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我們慕家身上!你有什麼資格怪我們!”

莉蓮差點沒忍住一腳踢上去,她在evans這麼多年執行過這麼多的任務,死到臨頭還在扯一堆歪理的也就是慕暖希了。

她慕家殺了人,不怪兇手,反而怪死者為什麼要到兇手的面前來。

這他媽的是什麼奇形怪狀的念頭。

“無論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結果,我說過我不喜歡口舌之爭,現在佔據上風的是我,如果你走不出去,怕是也來不及見到你父親最後一面。”溫黎輕笑,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胡言亂語而生氣。

“我真後悔,當年只是把你丟在遊樂園,早知道這樣,我應該讓人直接弄死你,以絕後患。”慕暖希嘶啞著嗓音,話中帶著深深的懊悔和痛恨。

為了南盛,她扔掉了這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孩,在溫黎回到慕家之後慕暖希無數次的從夢裡驚醒。

無數次的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決絕一點,放任她長了這麼大。

“十歲你就能這麼惡毒,我看你這個人真的是從心到皮都壞透了。”莉蓮憤慨道。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你也沒有後悔的資格,在山裡行走記得要小心一點,這裡處於野生動物保護區,兇猛的動物很多,你最好還是惜命一點,活著回去參加你父親的葬禮。”

溫黎抬手,按著慕暖希的人鬆開,她掙扎著爬起來,不要命的往前衝,腳下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很快她似乎是想通了,用力起身咬牙跑回了溫黎面前撲騰一聲跪下。

“我求你讓我去參加我父親的葬禮,葬禮之後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慕暖希瘋狂的磕頭。

溫黎不為所動,“你算計了我那麼多次,我只還你一次,已經很公平了,你早點出發的話也許還能夠趕在你父親下葬前回去。”

慕暖希額頭被地上的野草摩擦的紅了一大片衣服上也帶著綠色的斷草和葉子,和從前那個光鮮亮麗的大小姐有天壤之別。

“我從這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走的出去,溫黎,我求求你,看在我好歹還叫你一聲妹妹的情分下,送我回去。”

潘和莉蓮並排而戰,眼前的女人楚楚可憐,換做任何男人都會起惻隱之心。

可是毒蛇的眼淚,又有幾分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