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開口的男人看了眼屏風那邊停下動作的小姑娘,笑著問,“見不見?”

溫黎拿著筷子慢條斯理的吹麵條,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這是你的事情,你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

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吃了這碗麵條。

原倉豎起耳朵聽著屏風後傳出來的女聲。

很冷漠的語氣,帶著女孩子獨有的柔音,可卻是冷淡疏離。

想來這就是家主身邊出現的那個女孩子了。

不過隔著屏風這也看不清楚到底生的什麼模樣啊。

聽了她的回答,男人輕笑,抬手示意。

明白意思的斐然走出客廳,打算去將門口的人帶進來。

傅禹修從書桌後走出來,不緊不慢的到了沙發上坐下。

原倉站在男人身後等著。

去而復返的斐然很快將人帶進來。

走在前面的傅翰穿了一身藍色長衫,面容斯文儒雅,一股長衫摺扇的氣質,身後跟著寧沐漳。

他今天穿的很低調,暗紅色的毛衣內襯,外面一件駝色風衣,不似前幾天那樣的氣焰囂張。

“本來想著回家去,沒想到家裡說你不在,我一猜就知道你是來這裡了。”傅翰倒是也沒客氣,走到傅禹修面前就坐了下來。

“什麼風把二叔給吹過來了。”

傅翰眼尾上揚,看著自己這個侄子,“我也是受人所託,當然是要過來見見你的。”

空氣中瀰漫著似有若無的排骨的肉香味。

傅翰看得到山水墨畫的屏風後面好像坐著個人在吃東西。

傅家這幾個孩子的性子他是最瞭解的,哪個都不是什麼好性子,尤其是這傅禹修。

為人散漫,平時也看不出來什麼,可是做事下手狠辣,囂張邪肆。

能有人在他待著的地方吃東西的,而且模模糊糊的看著,窩在屏風裡的人看上去身材嬌小,不像是個男孩子。

“沐漳,你且先說吧。”

寧沐漳看著背靠沙發,姿態慵懶的男人,忍了心裡這口氣。

“少主,這趟過來我想當面同溫黎小姐道個歉,前幾次均是誤會,我也想化解開這個誤會,大家都能和和氣氣的。”

斐然站在門邊冷笑,這是撐不住了。

如果現在寧沐漳是寧家家主,他大可什麼都不必怕,可他不是。,沒有那種底氣

這趟過來,估計也是寧業清逼著的。

傅翰跟著附和了一聲,“寧家畢竟無大錯,況且昨晚上又經此一遭,元氣大傷,罰也罰過了,也可以到此為止了。”

依靠著沙發的男人薄唇輕勾,輕輕抿了口杯中茶。

上好的竹葉青,味道還不錯。

幾個精緻的禮品盒被放在茶几上,珠寶首飾化妝品,一應俱全。

還知道投其所好,要想讓這男人鬆口,就得先從他身邊的女人下手。

“這些是賠禮,希望溫黎小姐能收下。”寧沐漳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屏風。

縱使百般不願,這人也已經將自己擺在了最低的姿態,經過前兩次的事情之後,他也深刻的清楚了。

無論是有沒有傅禹修護著,那個叫溫黎的也絕對不是普通人。

先不說傅禹修關了寧家的賭場,溫黎燒了倉庫。

從今天早上開始,原本已經和寧家簽訂的單子全數退貨,哪怕對方願意賠償也不願意再同寧家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