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便不會浪費了。”男人輕輕說了句。

他薄唇上瀲灩一片,斜陽透過玻璃打在他的側臉上,光影之下,周身溫柔的男人這會兒臉上帶著股邪氣。

溫黎心想,他可真是對的起自己這張臉,亦正亦邪,若是放在古代,怕是禍國殃民的妖孽吧。

“咳咳……”下一秒鐘,他從旁取了白色的絲綢手帕捂在嘴邊開始咳嗽。

溫黎掃過他身後開啟的玻璃門,已經到了晚上,晚風始終還是有些涼意。

她起身過去,將玻璃門合上,“我倒是沒發現,南少爺還是個節省的人。”

這話指的是他方才的動作。

溫黎雖說前半生沒談過戀愛,可是卻也不是被養在深閨的女孩子。

從前都是和一堆大老爺們兒摸爬滾打起來的,什麼也都算是見過,再加上她原本也是學過醫的。

從前給人處理傷口什麼的,哪裡沒碰過,也不是個矯情的人。

當然了,眼前人也不是能讓她矯情的人。

“我拖著這樣的病體,當然是要節省一些的。”男人煞有其事的同她說。

白色的絲帕放在桌上,看得到中間露出的那抹猩紅。

溫黎往後在他身邊坐下來,從隨身帶著的小包裡取了一枚銀針紮在他手腕上。

“盛夏的天,燥熱浮動,平時要多注意身邊的東西,不能過冷過熱,身體周邊溫度保持穩定,就不會經常吐血。”

溫黎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個南家養子,能夠佔據整個南家家宅最好的位置,南盛那樣張揚的性子在他面前就跟被拔了牙的小貓兒似的。

“知”用情報換取他的一管血。

她的腦子不軸,當然知道眼前人不簡單,起碼不是外面傳言的那樣,南家的拖油瓶。

“毒素查清楚了嗎?”傅禹修側目,他坐下的高度比溫黎要高很多。

從這個角度能夠看得到女孩子微微顫動的睫毛,白淨漂亮的小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姑娘都是生的一副勾魂奪魄的摸樣。

“成分複雜,理清楚了其中幾樣,還有最後一種需要確定,大約還要三天的時間。”

研製這毒的人也是花了大心思,非要置人於死地不可了。

“聽說你去上學了?”

溫黎拔出銀針,“你不是都知道嗎。”

不然的話斐然也不會到學校去接她,這人的訊息挺靈通的。

“我想確定一件事情,你是怕我這個醫生跑了,所以安排了人跟著我嗎。”

男人低頭,認真的整理袖口,“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手底下的人到科大去接我,還是在我入學第一天,這訊息未免也太靈通了一些。”

傅禹修挽好袖子之後抬眸,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平淡無波,“你是我的醫生,自然安全也就由我來負責,那些保護你的人,能夠起到作用也就罷了,不過最好,還是能風平浪靜的。”

這麼一句話,算是給了溫黎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