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守白昫與陳雲兩人相對而坐,很久都沒有說話,初上的茶水都成了涼水,連招待的服務員都友好地過來暗示了幾回是否需要幫助了。

最後還是陳雲先開口道:“九……艹。”

陳雲一開口就感覺不對,發現是之前佈置的混沌戲法都失效了,重新又整了一套之後才繼續說道:“九嬰,下次能不能換個可以抽菸的地方交流?”

白煦心中煩得要命,看到陳雲現在還跟個傻子一樣,直翻白眼:“你不是佈置了混沌戲法嗎?”

陳雲拍了拍頭,隨後趕緊抽出香菸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再罵道:“媽的,這天戮到底什麼來頭?玩得這麼野。”

白煦也要了一根叼在嘴上,邊抽邊回想這段時間的事情。

一週前褚天承向軍區彙報整個事件後,黑教廷的兇名再一次讓所有人震驚。

一個藍衣執事帶著十數君主搶劫,還帶著一塊地橫跨幾百公里從藍田鎮飄回了暗靈山,這還是人間嗎?

過於魔幻且離譜的事實甚至讓人質疑其真假,然而褚天承重傷的事實還在提醒著所有人,領頭的君主實力強到了一個什麼地步。

一週之內,軍部各級大大小小的會議基本都是圍繞這次事項的,但討論來討論去,卻沒有一個有話語權的人主動出來說這件事我負責。

褚天承將所有情報說完,便藉口養傷脫離了這次事件。

這次的事情他最傷,人情用出去許多,大天種沒拿到手,還被打成了狗,這種情況下誰都不好意思再讓他牽頭。

那麼下一個思路便是看事情發生在哪?既然事情發生在藍田,那自然軍區要管這事啊。

好嘛,前段時間帝都這邊是有些不願意蔣家那麼順的人配合著褚天承讓蔣天生吃了個癟,結果你這就直接要還回來?

不少人都在心底腹誹蔣天生,能不能在這種大事上有點格局,有點大軍司的擔當。

這種事發生在你蔣天生的地頭,你不牽頭,誰有那個閒工夫與魄力去和這個能叫十幾個君主的藍衣執事為敵。

但這邊來的就反覆強調沒空,之前還有事情沒善後,話裡話外音就是上次的事不了結不道歉,這事就暫緩。

這一吵事情就僵住了,人家在你蔣天生老家附近你都不急,那帝都的人就更不急了,到時候看誰倒黴好了,反正到時候如果再出事,蔣天生這個消極防備的鍋肯定是跑不掉的。

軍部這邊不積極,事情其實也到了最高審判會、故宮廷和帝都魔法協會,這邊還是有很多如同祝蒙一樣嫉惡如仇的人物,但也面臨同一個問題,沒有人牽頭。

十多個君主已經是接近一個小型妖魔帝國的君主數了,這沒有一個禁咒牽頭,誰敢參與這次的事情?

最後事情向上傳遞到了禁咒會,禁咒會的答覆是,規劃中……

白煦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反覆地品了品整個事情的發展趨勢,一遍又一遍的思考各方的視角、反應與利益,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

“九嬰,就這麼讓這個天戮囂張了一回,都拿他沒辦法?”

陳雲沒想到,之前都沒拿正眼看的這個小藍衣,竟然一下子有種踩著自己上位的架勢。

這次的事,這天戮的名頭算是打出去了,有種和紅衣並駕齊驅的味道。

整個事情也完全沒有和組織打過招呼,一看就是個反骨仔。

而作為名義上管理九嬰旗下所有藍衣的引渡首,陳雲竟然拿這人沒辦法。

再加上這次天戮還將他們聯合褚天承的謀劃全部破壞了,真是惱火地不行。

“你他媽能不能先別說話。”陳雲的噪音讓白煦本就沒連起來的思路更加雜亂。

又思考了半天,白煦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

謀略本就不是他的長處,還是因為昨天聯絡教皇,教皇說讓他繼續潛伏。

這種憋屈的感覺讓白煦想嘗試下突破自己的侷限,結果只是讓他更加憋屈得想殺人。

“啊啊啊!想不通,不想了!就等吧,等一個機會,我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我九嬰才是最可怕的人!”

白煦面目猙獰,幾欲瘋狂。

對面的陳雲白眼一翻,還以為這次九嬰能悟出個什麼呢?

原來還是隻知道像條狗一樣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