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靈趁機將地上的禾文抱起,白丘明正欲上前阻攔,被身邊一眾勸架的修士攔住了片刻,眼睜睜看著禾靈將房門關上。

房屋裡,禾靈看著慘兮兮的師兄,連聲責怪自己的老爹下手太重了。

禾文看著淚眼婆娑的師妹,忍著痛安慰道:“其實這也不能怪師傅,修士研創的獨門術法,都是自己辛苦積累的成果,師兄偷聽了柳念教於你的道法,這事確實是師兄做的不對。

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這是修行界的常識,也難怪師傅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了。”

“可你畢竟是他徒弟啊,哪有這麼狠心的師傅!”

禾文回望了一下自己血跡斑斑的臀部,苦笑道:“師傅也是想讓我長點記性,他要是真狠心,就不會只打我屁股了。”

“可是!這也太……”

禾文勾了勾手,示意禾靈靠近一點,隨後面露嬉笑,附耳說道:“其實師傅根本沒怎麼使勁,只是在嚇唬我,這力道和以前比起來輕多了……”

“我爹會手下留情?師兄你不會騙我吧!”

“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師傅,怎麼可能捨得對徒弟下重手,他打我只是為了彰顯一下威嚴!

不說別的,你看我剛剛演的像不像?”

“像!壞師兄你叫得這麼慘,都快把我嚇壞了!”

“嘿嘿嘿……”

白丘明持棍立在門外,憑藉他的金丹修為,自然能將屋內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剛剛的力道輕了嗎?怎麼可能!

欲要生威立法,須得潔身無瑕,鐵面無私,這是白丘明作為幾百年總結的道理。

身為宗門刑罰長老,白丘明一向注重門規戒律,對徒弟的要求也是頗為嚴厲,極少念及私情寬恕他人,對那些不尊法度的修士,很是鄙夷。

也正因如此,柳念在長老大會上死不承認自己招來天罰的表現,給白丘明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白丘明瞧了瞧滿是血跡的凝鐵棍,有些茫然若失。

禾文窺探他人隱私,按照門規論處,需要罰棍四十,可自己剛剛完全被怒氣亂了理智,腦子裡根本沒有門規二字,將這些天擠壓的情緒全撒到了徒弟身上,打了何止百棍。

半晌過後,白丘明將凝鐵棒收回儲物袋中,回身離去,在旁呆立的一眾執事連忙讓出一條道路,不敢阻攔。

房間裡

禾靈用自己半吊子的枯木逢春法術,想要幫禾文癒合傷口,但效果十分不盡人意,還不如上一些療傷藥粉更為合適。

星星藥沫撒在禾文皮開肉綻的屁股上,痛楚像岩漿一般灼燒神經,讓禾文忍不住發顫。

禾靈想要帶著禾文去浩氣山找柳念,言說只要柳念肯幫忙,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禾文見識過柳念那奇異的療傷法術,他也相信只要柳念肯出手,自己就能少受些罪。

但禾文清楚自己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有多麼愚蠢:先是不問緣由上門辱罵柳念,又大言不慚貶低了柳唸的細胞學說,不久前還欺負了柳唸的小徒弟。

做了這麼無禮的事,禾文自知沒有臉面懇求柳念出手幫忙。

於是安慰禾靈,自己受的傷不致命,頂多疼上幾個月,就算沒有丹藥輔助,憑藉修士的自愈能力,這種皮外傷只需要過上兩三年,估計連疤痕都不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