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快步走出房間,從樹上折下了一根食指粗細的樹條,並對空抽了兩下,聽著傳來的呼嘯風聲,對樹枝的柔韌性很是滿意,打到身上一定很疼。

再次回到屋中,柳念正要叫醒皖魚丙苗,給她來上一頓懲罰,卻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忽的靈光一閃,二念頓時恍然。

只見,柳念甩著枝條,擒著邪笑,眯著眼睛,用餘光瞧著沉睡中的皖魚丙苗,嘴裡還時不時發出兩聲譏笑。

察覺到自家宿主露出了一副禽獸的表情,劉大念既緊張又激動地問道:“二念,你不會是這時候覺醒了吧?”

“大念,我這是在模仿你啊!你每次欺負人的時候,不都經常擺出這副壞樣嗎?”

劉大念挑著眉,雙眼一瞪,點頭笑了笑,握了握拳頭,嬉笑催促道:“快點打,你打完就輪到我打了!”

“哦,行行行,我這就開始!”

房間內,震耳的呼嚕聲縈繞不斷,柳唸對著皖魚丙苗,低喃了一聲:“來幫我個忙?”

此言一出,呼嚕聲戛然而止。

鳳羽般的睫毛微微抖動,如破殼而出的小鳥一般,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在見到柳念後,皖魚丙苗先是一愣,趕忙起身作揖,在察覺到自己身處棺材中後,更是一臉茫然。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二十多天前,那時候的她正在詢問柳念,謠言一事是否與劫雷有關,之後就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柳念冷聲說道:“苗苗啊,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聽到如此不溫柔的話,皖魚丙苗不禁有些錯愕,她好奇地抬了一下頭,想確認一下面前之人是不是柳念。

啪!

忽然,一聲鞭響傳入耳畔。

小腿位置漸漸湧現痛感,從微風輕撫到千針刺骨,疼痛程度如火箭般極速上升。

“哎呀!”

皖魚丙苗坐在地上,不斷揉搓著被抽打過的小腿,並齜牙咧嘴地發出急促的呼吸。

“師傅,您幹什麼?”

“當然是清算一下你犯的那些錯,當初我救了你,你卻氣了我好幾天,後來因為你的固執,害我又被雷劈了一頓。”

柳念沉聲說道:“我一共被你罵了十一句,因為你的緣故,多抗了九十四道劫雷,除掉我彈你的那一指頭,理應抽你一百零四下,再去掉剛剛那一鞭,現在還剩一百零三下。”

皖魚丙苗揉著小腿,空嚥了一下:“都過去這麼久了,您居然還能記得分毫不差,一點都沒出錯!”

“哦~,聽你這語氣,看來你也都記得啊!”柳念挑著眉說道。

皖魚丙苗聞言,低著頭苦笑了兩下。

柳念繼續說道:“看在咱們師徒一場的份上,這一百零三就給你摸個零,就打一百下吧!”

說罷,柳念拿著枝條的手掌高高揚起,皖魚丙苗見狀,急忙直挺挺地站起身子,。

捱打要立正,這才是認錯態度。

“大念,我能不能下手輕點?畢竟,她現在已經知錯了。”

“當然可以,不過前十鞭不能放水!”

清脆的鞭撻聲在屋中響起,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停了下來。

皖魚丙苗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小腿與肩膀處的衣衫上都留有明顯的血痕。

柳唸的眼眸慢慢轉為黑色,冷聲說道:“苗苗,這些傷是對你的懲罰,我是不會幫你醫治的,你就等它自行癒合吧。”

皖魚丙苗顫巍巍地俯下身子,說道:“弟子,明白!”

“還有一件事,之前關於宗門變冷的謠言,其實是我散播的,結果害得你一夜沒睡好!”

柳念揮袖轉身,柔聲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