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粉紅道袍外,盒子裡面還有大量的胭脂水粉,和一塊板磚……

“我怎麼感覺柳念前輩送來的東西,比這倆丫頭的還要離譜呢!

唉……也就這塊板磚,好歹可以拿來一用。”

就在亮然握住板磚的一剎那,一段文字直接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這…是以物傳神,難道柳念前輩他是想傳授我法術嗎?”

思索間,亮然閉目凝神,開始閱覽腦海中的文字。

在閱讀完開頭部分內容後,亮然就已經意識到這不是什麼法術,心中難免有些小失望。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亮然緩緩睜開眼眸,望著手上的那塊板磚,一顆顆淚珠止不住地在臉上滑落,嗚咽道:“柳念前輩,您的這份禮物……實在是太昂貴了!”

清晨時分,初升的太陽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紗布,讓天色依舊暗淡。

不知何時開始,雪又重新下了起來。

在靜謐無聲的浩氣山小院裡,地上和房頂都被覆上一層雪霜。

院中的那棵梔子樹精準地接住了上空飄落的雪花,護著樹下的師徒二人免受外界的侵擾。

趙土包依偎在柳唸的懷裡,仍舊是一副酣睡可愛的模樣,可以看出她還未離開夢鄉。

微弱的踏雪聲緩緩傳來,柳念睜開眼眸,就見皖魚丙苗站在自己面前,臉上還帶著幾分憂愁與憔悴。

“師傅,弟子昨日在山下偶遇了幾個熟人,從她們口中得知了今年宗門為何這般寒冷的傳言,想請師傅您確定傳言的真偽,不知師傅您願不願意聽。”

柳念在趙土包眉心輕輕一點,讓即將醒來的小丫頭又多睡了一會,輕聲回道:“說說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傳言,居然讓你糾結了一夜睡不著覺。再說為徒弟分憂解難,本就是當師傅的責任。”

柳唸的話讓皖魚丙苗有些吃驚,她確實一晚上沒睡,但是她一整晚都在閉著眼睛,既沒有亂動,也沒有發出聲響,即便是有人在她身邊監督,也絕對看不出來她是真睡還是假睡。

很快皖魚丙苗自己給出了答案:師傅的手段繁多,連將死之人都能救活,想來判別一個人是否入睡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事實上,柳念是因為昨天一晚上沒聽到呼嚕聲,所以才斷定皖魚丙苗一夜未眠。

少傾,皖魚丙苗有些拘泥地將從山下聽到的傳言說了出來。

柳念不是很瞭解宗門大陣,他也無法確定傳言的真假。

當他得知門內弟子都將宗門變冷的責任歸結到自己引來的那場劫雷上後,覺得傳言為真的可能性很大。

可即便如此,柳唸的內心仍是毫無波瀾,臉上也完全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不管傳言是真也好,是假也好,那場劫雷造成的損失,他柳念也已經盡數承擔了。

五千萬的債務……

這本該存在冥幣上的面額,現在由他柳念來揹負,一心的窮苦,哪還容得下愧疚二字。

愧疚沒在柳念身上出現,卻出現在了皖魚丙苗的身上。

皖魚丙苗低垂著腦袋,一臉愧疚地站在柳念面前,就像一個正在接受審判的犯人,專心等待著柳唸的回應,可以看出她很在意傳言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