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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寂寥無聲的氛圍,被師兄妹的爭吵聲打破。

聽著這對師兄妹的談話內容,劉大念感覺有些頭大。

對他而言,動手殺人並不難,哪怕有再多的人阻攔,自己也可以毫不猶疑地一併殺之。

有了自己這樣一個殺神在趙土包背後護著,任何想欺負趙土包的人,都會在動手前有所顧慮。

這樣做不僅能在今天保護好小丫頭,還能大大減少趙土包在日後受人欺負的可能。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造成的後果,是弊遠遠大於利的。

現如今所有人都認為是小丫頭犯錯在先,赤陽宗的人是名正言順地興師問罪。

如果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打殺。

在眾人眼中,自己就變成一個漠視生命,不講道理的惡人。

那麼今後,所有人看待自己的眼神,就不再是因入魔而產生的冷漠,而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柳二念這憨憨又該怎麼辦?

而且,身為師傅的自己若是如此狠毒,趙土包日後的行事也必然會受到影響。

唉……

要是殺人就能完美解決問題,還要自己出場幹嘛?

直接吩咐柳二念動手不就行了嗎?

柳念漠然回頭,看著不斷爭執的師兄妹,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

“我今天不殺人。”

聽到柳唸的保證,禾靈放寬了心,也不再跟禾文角力,像個大家閨秀一般賢淑地站在原地。

一時間,院內的禾文酸了……

院外白丘明也酸了……

因為他們從沒見過這麼聽話的禾靈,紛紛用嫉妒的眼神看向柳念。

劉大唸對此不以為意,他還有事需要處理,沒空理會他們。

柳念扣了扣沒有泥垢的指甲,又看了看即將落山的太陽,說道:“事實上,我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從小到大幾乎沒傷害過別人。”

被柳念捅了十多劍的皖魚丙苗,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還在跪地中的杜無,回憶了自己那慘無人道的遭遇,差點哭出聲來,好在他忍住了。

緊接著,杜無感受到了異樣的失重感,一股吸力從背後傳來,地面在杜無眼中飛速移動,又快速停止,事情太過突然,杜無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杜無大媽,你剛剛是不是笑了一聲?”

察覺到柳唸的聲音近在咫尺,杜無微微抬頭,果不其然那雙象徵著絕望的黑眸正在盯著自己。

原來柳念已經施法,將自己攝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