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土包看了看換了衣服的皖魚丙苗,問了句:“你之前的衣服呢?”

皖魚丙苗正想解釋。

小丫頭好似想到了什麼,著急出恭!結果沒紙!

小丫頭看了看皖魚丙苗,往後退了兩步。一副我懂,全都懂的眼神看著皖魚丙苗,點了點頭。

不,你不懂!

皖魚丙苗這次臉是真的紅了,耳根子都變了顏色。

……

一刻鐘前

皖魚丙苗假裝出恭,走進林子裡時,悄悄跟隨她們一路的幾個身影,也走進林子裡找尋皖魚丙苗。

皖魚丙苗與趙土包在城中吃麵的時候,錢由皖魚丙苗來付,可見錢財什麼的都在皖魚丙苗這,自然不能弄丟了皖魚丙苗的身影。

這群人走進林子裡之後,沒看見那倩女露春色,提裙掩紅面的景象。

皖魚丙苗挽起衣袖,捲起羅裙,身後本就便捷的馬尾辮被皖魚丙苗盤起,窈窕的身姿靠在一樁大樹上,好似等了很久一般。

進入林子的一群人中,兩個糙臉漢子,眼神中露出骯髒噁心的神色,表情更是引人側目。

領頭的則是一位圍著紅抹布的疤臉老婆婆,皖魚丙苗也認識,正是早上擺麵攤的老人。

此時老人手上握著一把菜刀,貪婪猙獰的表情搭配上一道長長的疤痕,比起書中妖怪還要不堪入目。

皖魚丙苗眼神中的驚訝一閃而逝,好似沒想到老人也會親自上場,明明自己為了省去麻煩事,已經把那麼一袋子錢都送給這老婆婆了,沒想到對方居然還不知足。

皖魚丙苗畢竟是出身將門,在宗門的修行成果平平,但是拳腳功夫在宗門弟子中還算一絕。

未等三人群人開口索要錢財,皖魚丙苗三步邁三丈,人未至勢已至,老嫗感受到皖魚丙苗奔雷之勢,心中大喊不妙,看走眼了。

老嫗臉上的傷疤,就是年輕時,埋伏一位青衣女子,本以為志在必得,結果那青衣女子好似神仙一般,只是大袖一揮,她就被扇飛數十米,臉上被樹枝劃出一道傷疤,自那以後她行事都很小心,沒想到這次又看走眼了,而且還是青衣女子。

不過那時的青衣女修看見她脖頸上的紅衣裙,誤以為她還有一個孩童需要照顧,於是便饒了她一命。

只是老嫗這次面對的,不是有惻隱之心的修士,而是久經沙場的將門女。

在老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菜刀就已經被人奪去,一道靚影閃過,老嫗只覺一股暖流從脖頸流出,任老嫗如何用了捂住鮮血淋漓的脖梗,心中知道一切皆惘。

老嫗背後兩位糙臉漢子,雖然看不見老嫗臉上驚駭表情,可是看得清老嫗噴湧不止的血泉,望向皖魚丙苗那冰冷入骨的眼神,膽怯瞬間灌滿大腦,兩位糙臉漢子轉身就要逃離。

皖魚丙苗眼中殺意未退,手中菜刀翻轉,立刻以虎豹之勢略過兩位糙臉漢子,地上多了兩個脫離身體的頭顱。

皖魚丙苗自幼習武,且經歷過沙場死戰,殺人之事早已看淡。

皖魚丙苗出手之時,皆是一擊斃命。

至於為什麼要在林子裡動手?

沒辦法,林子外還有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在,要讓她看見溫柔善良美麗動人的皖魚姐姐殺人如散步,不知道以後晚上睡覺還會不會抱得那麼緊。

不是皖魚丙苗心狠手辣,殺人無情。皖魚丙苗見過戰場屠戮場景,見過前一秒投降認錯,轉身就提刀偷襲的敵將。

皖魚丙苗給過老人機會,是老人貪得無厭,不知滿足,戰場上的常客,對血腥味自然十分敏銳,一碗溫熱的蔥花面條,卻被厚厚的血腥味覆蓋。

如果皖魚丙苗不殺他們,萬一日後別人遇到了同樣的事,萬一那個人是趙土包,萬一趙土包身邊沒有一個皖魚丙苗,那結局會是皖魚丙苗最不想看到的。

皖魚丙苗脫下佔滿血跡的青色外衣,露出浩氣仙門弟子標準的白色衣袍和更加搖曳的身姿。

皖魚丙苗摘下老人脖子上被血染得更加紅豔的抹布,這抹布展開後,仔細打量一番,果然是一件小紅裙,紅裙看起來十分破舊,估計年代已經很久了。

至於這小紅裙的主人是誰,皖魚丙苗沒興趣去想,哪怕是這老人的孫女,哪怕對方家中有一孩童需要照顧,但,那又如何?

從這些人尾隨至此時,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皖魚丙苗把手上的血跡往樹上擦了擦,皖魚丙苗看了看自己留下的血手印,看著有點駭人。

幸好小丫頭沒看見,要不然晚上肯定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