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根手指都不知道該怎麼動。

有很多話想和壓裡說。

想和壓裡說說他們兩個以前的往事。

想和壓裡聊聊自與他們分別之後,各自這幾年所過的生活。

想問問壓裡他們村子現在發展得怎麼樣了。

但他的這些疑問統統都堵在了穆得的喉嚨裡,想說也說不出來。

壓裡,你們村子最近怎麼樣了——這種問題,穆得不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因為這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問。

穆得自個都猜得出來答案是什麼。

壓裡現在正在佈列顛尼雅帝國這邊辛辛苦苦地推著手推車運糧草——他們的村子現在怎麼樣了、村民們怎麼樣了,可想而知。

同時,穆得也不敢問這個問題……

但頭來,穆得只能用嘶啞的嗓音,說道:

“壓裡……好久不見了……”

直到現在,壓裡都呆呆地看著穆得。

漸漸的,他的臉上浮現出由歡喜和淒涼糅合而成地複雜情緒。

他動了動嘴唇。

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遲遲沒有任何一個字詞從他地嘴中吐出。

他的雙手微微痙攣著。

似乎想要做些什麼動作。

但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

他那原本像死人一樣的雙目此時漸漸燃起了幾分光。

但很快的,他眼中的光便黯淡了下來。

隨後——

“啊啊啊啊啊啊——!!”

壓裡發出像野獸般的嘶吼,朝穆得撲了過來。

因為二人現在距離貼得極近得緣故,穆得無處躲閃,被壓裡直接壓倒。

將穆得壓在身下後,壓裡用他那骯髒的十指指甲抓著穆得的臉。

壓裡抓得很用力。

他似乎把他所有的力氣、所有的情緒,都傾注在了十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