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更加努力地戰鬥、想像德尼總帥那樣捨生忘死地戰鬥這樣的想法,漸漸在絮歇的腦海中萌發。

漸漸的絮歇浴血奮戰的第3個原因便誕生了:

被德尼的氣概所感染,想跟著德尼一起捨生忘死地戰鬥,一起守住這座奧爾良。

雖然有著這3個原因支撐著絮歇,但精神的力量也是有極限的。

被這麼多的廢磚爛瓦壓在身上,絮歇只覺得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不在痛的。

而且光是肉眼可見的大傷口便有好幾個。

滾燙的鮮血源源不斷地從這些傷口滾落而出。

如果不進行及時的治療的話,流血過多而死便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

沒有力氣再站起身了。

他現在只想閉上雙眼,任由自己的生命漸漸流逝.......任由自己的生命走向終結......

......

......

......

......

絮歇本來都已經做好靜靜等死的準備了,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些奇怪的動靜。

發生……什麼事了......?

絮歇將本來已經不打算再睜開的雙眼重新睜開。

雖然他被壓在廢墟底下,但他的腦袋前方剛好有幾處縫隙,可供絮歇觀察廢墟外的動靜。

透過這幾處縫隙朝外望去。

絮歇看到廢墟之外,站著大量身穿黑色鎧甲的佈列顛尼雅軍將兵。

而在這些佈列顛尼雅軍將兵們的中央,站著一個滿身血汙塵土的老人。

在這幫頂盔摜甲的佈列顛尼雅軍精銳士兵們的包圍下,這位連鎧甲都沒有穿、滿身血汙、身上各處纏滿繃帶的老人,顯得跟片草葉一般“纖細”,彷彿隨時都會被折斷一般。

但這名老人卻面不改色,旁若無人地俯下身,從底下的瓦礫中挖出了一杆大旗,然後將旗幟“唰”地一聲舒展開來。

旗面上,被塵土蒙上的金色鳶尾花,在陽光的照射下,仍舊散發著璀璨的金光。

這是他們羅林軍的軍旗。

望著這名即便身受重傷、連站都快要站不穩、卻仍舊死死地將這杆軍旗攥在手上杵在地上的老人家,絮歇那原本已毫無生氣的雙眼,重新煥發出了光芒。

“德尼總帥......”

望著廢墟外這道倔強的身影,絮歇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這樣呀......你直到現在,都還想要繼續戰鬥嗎......”

“即便已經傷痕累累,你眼中的光芒都沒有消散......”

“真沒辦法啊......”

“做你的部下,也是一種挺累的事情啊......”

輕笑了幾聲後,絮歇開始往自己的背部、四肢灌注力氣。

原本已經沒有力氣的身體,此時卻奇蹟般地湧出了力量。

將壓在背上木樑頂開。

將妨礙他動作的碎磚爛瓦掃開。

然後從廢墟中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