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死了?”

艾麗莎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抓住那個軍醫的雙肩,情緒過於激動的她,雙手的十指深深地陷進軍醫的皮肉裡。

雙肩傳來的劇烈疼痛,令軍醫的面目都扭曲了起來。

“艾麗莎小姐,別這樣!”

蘇誠也趕緊快步走上前,走到艾麗莎的左後側,拉住了她的左手。

而站在艾麗莎右後側的第3軍軍長也反應了過來,將艾麗莎的右手也拉住了。

艾麗莎的雙手被拉走後,軍醫那扭曲的面容也終於恢復了過來。

“主帥他受傷過重……”軍醫紅著雙目,哽咽著繼續道,“我們已經盡了全力了,但他仍舊還是沒有挺過去,就在剛才,停止呼吸了……”

“尼古拉斯先生……死了……”

艾麗莎呢喃著,雙目逐漸失去了生氣,然後後退了兩步、一屁股跌落在了地上,激起了小小的塵土。

而其餘的軍長、副軍長的情緒也肉眼可見地迅速低落了下去。

連蘇誠也不例外。

蘇誠現在感覺有一股氣壓在他的胸膛,壓得他只能透過不斷地深呼吸來抑制這股氣帶給他的陣陣不暢。

一股詭異的沉默籠罩在他們之間。

最後還是第1軍的軍長打破了沉默。

“我們,去看尼古拉斯主帥最後一眼吧。”第1軍軍長這麼說道。

聽到第1軍軍長這般提議後,其餘的軍長、副軍長也都點了點頭,隨後便魚貫而入,進入到軍帳裡。

而蘇誠則走到了艾麗莎的面前,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見到蘇誠的這隻伸來的手後,艾麗莎那原先有些呆滯的目光恢復了一些神采。

隨後,艾麗莎便抬起她的小手,放進了蘇誠的大巴掌裡。

蘇誠握緊了艾麗莎的小手,然後朝上一拉,幫助艾麗莎站了起來。

因為艾麗莎仍舊穿著著她的那套白、金兩色的鎧甲,所以艾麗莎現在非常地重,在幫助艾麗莎站起來時,蘇誠也是近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成功幫助艾麗莎站了起來。

若是換作平時,蘇誠可能會說一兩句玩笑話,說一些類似於“艾麗莎小姐你好重呀”之類的玩笑話。

但是,在現在,蘇誠沒有任何開玩笑的心情。

在幫助艾麗莎站起來後,二人便一起結伴走進了軍帳裡。

進到軍帳後,蘇誠便看到軍帳的中間擺放有著一張床鋪,而這張床鋪上躺著的人正是尼古拉斯。

而這張床鋪周圍的地上都灑滿了鮮血,光是看著那灑滿床鋪周圍的鮮血,就能想象得出剛才治療尼古拉斯的場景,就能想象得出軍醫們那拼盡全力想要將尼古拉斯救回來的拼命姿態。

和尼古拉斯一起在這頂軍帳裡治療的恩利,便早已被推出去,推到安靜的地方靜養了。

而軍醫們也都在剛才離開了,去治療別的傷員了。

現在仍舊有著大量的傷員等待著救治,軍醫們連為主帥悲傷的時間都沒有,便要奔向下一個激烈的“戰場”。

也就是說,現在的這頂軍帳內,只剩下包括蘇誠、艾麗莎在內的軍長、副軍長們,以及在床鋪上躺著的尼古拉斯的屍體。

軍長、副軍長們都圍著這張床站著。

大家都或悲傷或痛苦地看著中間那正躺在床鋪上的尼古拉斯。

可能是軍醫們清理了下尼古拉斯的身體吧,所以尼古拉斯的臉上非常地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