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傷員太多,而隨軍的軍醫們已經明顯應付不過來這麼多傷員了。

軍醫們都在圍在空地外圍的那一個個白色軍帳裡,為傷員進行著治療和手術。

儘管軍醫們已全都在超負荷地進行工作了,但是軍醫們和傷兵們那巨大的數量差異,已經註定了會有一部分的傷兵在等到軍醫來治療之前便死掉。

而為傷兵們進行治療的白色軍帳裡,也發出著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和慘叫。

不僅如此,軍帳裡面除了傷兵們的哀嚎和慘叫外,還有著軍醫們一聲聲的嘶吼和斥罵。

“你們幾個!快給我按住他!!別讓他亂動!!”

“啊啊啊啊啊!醫生!!我的手!我的手!!”

“你想要活命的話!就必須要鋸掉你的手!放心吧!有麻藥的!痛苦會減緩很多的!聽話!不要亂動!!”

“快去端更多的水進來!!”

……

這個世界裡,已經發明出了麻藥,但是這個麻藥的效果還遠遠沒法做到像地球的麻藥那樣,可以讓病患毫無知覺。

這個世界的麻藥,僅僅只是可以讓你的痛苦減少很多而已,但是仍舊還是有著痛苦。

比如你原先做手術的痛苦是10的話,但是用了麻藥的話,能讓你做手術的痛苦減到4。

儘管痛苦減少了這麼多,但是做手術的痛苦仍舊能讓意志力不強的人痛不欲生。

一盆接著一盆的乾淨清水被端進白色軍帳裡,然後很快便變成了一盆盆的血水被端了出來。

蘇誠望著那一盆盆被運進白色軍帳裡的清水,以及那一盆盆被運出白色軍帳的血水。

聽著那不絕於耳的傷兵們的慘叫聲、哀嚎聲以及軍醫生們焦急的斥罵聲、嘶吼聲。

地獄的光景,大概便是這樣的吧。蘇誠在心裡默默地這般想到。

佈列顛尼雅帝國救援軍全軍的軍長、副軍長現在都在這個傷患救治區裡。

他們都候在一頂白色軍帳前。

默默地等待著這頂白色軍帳裡面的軍醫們做完手術。

之所以能讓包括蘇誠在內的軍長、副軍長們都候在這頂軍帳前,那便是因為主帥尼古拉斯和第7軍軍長恩利都正在這頂軍帳裡面進行著治療手術。

軍長、副軍長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治療結果。

蘇誠注意到這頂專門負責治療尼古拉斯和恩利的軍帳裡,清水盆、血水盆的更換速度要遠遠超過其他頂的軍長。

幾乎每一秒都有乾淨的清水被端進去,然後新的清水送進去的同時,又會有骯髒的血水被送出來。

“看來,仍舊在很緊張地治療呀……”蘇誠喃喃道。

而站在蘇誠旁邊的艾麗莎,則剛好聽到了蘇誠的這聲喃喃,面色變得一緊,臉上的焦急之色變得更加濃郁了。

尼古拉斯和恩利都受了重傷,特別是尼古拉斯。

恩利只是腹部被開了一個洞而已,雖然也算是很重的傷了,但是和尼古拉斯受的傷比起來,還是不算什麼的。

在鄧佳爾將尼古拉斯從混亂的第7軍方陣裡救出來後,他便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因此在尼古拉斯安全地撤到後方後,軍醫們便立即對他進行緊急治療。

然而,即便是已經重傷昏迷了,尼古拉斯仍舊還在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

在和艾倫對打時,為了能夠更好地握緊劍,尼古拉斯便從披風上撕下了一個布條,然後用布條將右手掌與劍柄牢牢地在綁了一起。

那從尼古拉斯體內流淌出來的大量血液,將布條染成了深黑色。

軍醫們割開了纏在尼古拉斯右手掌和劍柄上的布條,發現劍柄已經黏在了血肉模糊的手指上,整個手掌都變得硬邦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