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原告方啊,我現在在幫你說話啊喂!”

曹甯突然不爽起來,雖然她剛才是在就事論事的說,獲益的主要是保險公司,但是宋謙作為車主,哦不,車主的老闆,跟保險公司那也是同一戰線的。

見狀,宋謙便識相的不再跟曹甯懟了,她說的有理。反正宋謙也想好了,不管保險公司賠多少,自己都給兜底了,總不能還讓這個本就負債累累的自掏腰包治腿傷吧?

但是,宋謙好心這麼想著,郝建兵卻不淡定了,他知道自己一次化療需要用一兩萬,這次因為超過時間了,估計用得更多。也正是因為不想繼續負債,他才選擇失蹤,選擇自殺。這下倒好,死不成,還花更多了。

一把從曹甯的手上搶回自己的賬單,卻是衝著宋謙憤憤道:“是讓你給我墊醫藥費的?!”

“我?”

宋謙可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成為被攻擊的物件,他感覺自己應該沒做錯什麼吧?

隨後,郝建兵一句話,讓氛圍陷入了冰點:“你要不多管閒事,我就不用做這個化療了,早死早解脫你知道嗎?!”

早死早解脫......

宋謙想到了郝建兵這負債二十多萬的事兒,而曹甯也想到了他欠著馬文淵十幾萬,確實是沒有償還能力。

可是,螻蟻尚且偷生,一般能活著都不會想要死。尤其在宋謙和曹甯看來,二十幾萬,真的不當去死。

幾十萬,在有錢人看來不算什麼,一頓飯就沒了。可在窮人看來,便足以壓垮一家子人。

如果真的直接死掉就能解脫,郝建兵早就自殺了,還不是想要在死之前最後給家人做點什麼麼?

之所以兩次都失敗,郝建兵現在都把責任歸在宋謙身上了。反正都是因為他!

知道自己冤枉,但宋謙也能理解郝建兵的心情。他想說,這錢不用還,可覺得說出口會更打擊人,於是趕緊換了個話題:“現在做一次化療要一萬多?”

“看用什麼藥吧。”回答的是曹甯,“其實化療用藥本身是不貴的,但是如果有感染、發炎,輔助用藥就很貴。例如抗生素,幾百塊錢一支呢。”

說別的宋謙不知道,說到抗生素,剛才可是有過強烈對比的。

“大正藥廠的抗生素才一塊五一支啊!”

“有這麼便宜的?”

“怎麼沒有,我就是......”

“你就是什麼?”

“......我就是聽說,大正藥廠生產的藥都特別廉價,關鍵還很好用,那個潤喉糖,你沒吃過嗎?現在很有名啊。”

宋謙之所以沒有說出自己的大正藥廠的股東,倒不是故意要瞞著曹甯,這沒什麼好瞞著,主要郝建兵在,而且這邊也是大病房,那麼多床病人呢,說自己是藥廠的,容易遭到炮轟。

果然!

“藥再便宜也用不到我們患者頭上!”郝建兵憤憤然,“我知道大正藥廠有生產全國最便宜的6MP,我每天都要吃,但醫院裡根本買不到,託人去藥廠買,又說不能零售,這是處方藥。”

“這......”

被批評又被表揚,身為大正藥廠的實際控股人,宋謙的內心,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