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麼欠的是賭債!”光頭男大聲吼道。隨後拿出手機,翻出了幾張照片,一一展示給眾人看。

手機裡的照片,拍攝的物件都是這個孩子生病了的父親,但是形象卻與現在截然不同:一個大型的牌九桌前,一個光著膀子的男子正在那裡專注又起勁的摸著牌,他的手邊,堆著整沓整沓的人民幣。

這一下,所有的嘈雜議論聲都沒了,空氣瞬間安靜。大家看完照片,都驚訝的看向袁建國。

兒子生病住院需要錢,他卻在那裡賭錢。賭錢不算,還欠了賭債。欠了賭債不說,要債的人都要到醫院裡了。

“我……我那也是為了贏點錢可以給兒子治病!”袁建國胡亂解釋道,“而且,我借的錢一部分昨天拿來付醫藥費了……”

“你不是說那錢是搬磚賺的嗎?”宋謙忽然悠悠的開口問道。

“……”

“到底是借的還是賺的?”宋謙適時又補充了一句。

“借……哦不,賺……賺的……”袁建國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但他不甘心啊,分明之前都是自己佔了優勢,居然被這個小子鑽了口誤的空子。

“反正,不管借的還是賺的,我兒子的醫藥費就是我出的!”袁建國此時只能靠著大嗓門來給自己壯膽,也以此證明自己更有理。

這一嗓子,還真把大家給鎮住了,空氣再度安靜。

經過這一番口角,袁梓欣忍無可忍了。或許之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奢望,想著那一萬多真的是袁建國良心發現偷偷打給自己的。但當她看到那張借條,看到那些照片,她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世上最難戒的,不是毒品,而是賭博!

“袁建國!你夠了!”袁梓欣以幾乎壓過袁建國的嗓門喊了一句。

隨後,她憤憤的掏出手機,翻到了前幾天收到轉賬的資訊記錄說道:“8月12日,從下午開始到晚上10點半,五筆轉賬,一共一萬兩千五,一點都沒錯。這錢,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下,袁建國再也沒什麼可以解釋的了,此刻他只想逃,不僅因為眾人鄙夷的目光,更有光頭男八字鬍狠厲的眼神。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袁建國趁著周圍嘈雜,扔下一句話拔腿就跑。

“袁建國,你他媽的給老子站住!”光頭男見狀也是立刻追上。

這場戲的導演兼男一號都跑了,觀眾自然也逐漸散去。不過,話題還是不斷,總之就是這家人可憐,有重病的兒子,父親還賭博欠一身賭債。

再說那八字鬍,剛把那張借條小心翼翼的揣回口袋裡,一抬頭,發現老大已經跑出去好幾步,於是邁腿就要跟上。

“呃!”

腿是邁出去了,身子卻沒跟著出去。他這是被人拽住了。

八字鬍愣了愣,回頭一看,拽住他的正是那個幾次三番讓他害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