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有看到這一幕的,紛紛仰頭觀望,竟然還可以這樣?

……

“我說你這老喜歡爬窗戶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家,更不像個正兒八經的小姐。”

楚鱗剛從窗戶進來,把修庫山明放好,抬眼便是亓官冷嘲的聲音。

他懶散地躺在一把太師椅上,搖晃著身體,託著腮眼睛半眯,似在打盹的樣子。身後是一摞堆放整齊的畫紙,上面有著不同的設計圖樣,再旁邊是數塊剪裁得大小一致的布料。

亓官澈通身的貴氣和室內考究的佈置,都能看出他的身份不凡。尤其是那渾身矜貴的氣質,是讓人不能夠忽視的耀眼存在。

楚鱗嘿嘿一笑,在一旁隨便摸了把椅子坐下,翹著腿頗似一副流氓氣派。

“你也隨便坐就行,不用拘著。”楚鱗隨便指了身旁的一把椅子,示意修庫山明也一起坐下。

“你還真不客氣,真當我這閣主不存在?”亓官澈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睨了楚鱗一眼,琥珀色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她,不由得眉頭皺起。

“你這穿的都是什麼?俗不可耐,醜不堪眼!”說著便抬手按了按自己的晴明穴,這衣服屬實晃得他腦仁疼。

“不過短短數月不見,你這打扮審美到底經歷了什麼?山體滑坡都沒你這般恐怖。”亓官澈擺擺手,“脫了,趕緊脫了,後面那些你隨便挑一件裹在身上就行。”

“不至於吧,亓官,哪有這麼誇張?”楚鱗召出一面水鏡,將自己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沒覺得有那麼醜啊。

“有,趕緊去換了。”亓官澈態度強硬地說道,又指著修庫山明,“對了,還有你,也一起換了,渾身的金飾太多了,又俗又吵。”

“封子的眼光有這麼差嗎,我覺得還好啊……”

亓官澈冷笑一聲,“原來是封煦陽那小子挑的啊,我就說難怪了,這醜得如此特別的,也就只有他那眼光了。趕緊去換,不然你馬上從這再回去。”指尖的方向是剛才進來的窗戶,外面鬧哄哄一片,還是下面店鋪中的人群。

“是是是,好好好……”

楚鱗隨便挑了兩件,看上去符合她和修庫山明身材的衣服,便帶著修庫山明去裡間換掉。

她剛才已經觀察過了,這裡的佈置格局和辰州的月華閣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包括那塊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千雲紗桌布。

……

換好衣服後,亓官才將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給睜開,像是這樣才能勉強讓她們入眼一般。

“對了,既然你人來了,這個我拿著也沒用,還你。”楚鱗從懷中摸出一枚玉戒,是亓官澈當初送她的那枚,不過她一次也沒有用過。

亓官澈接過戒指,細細地拿一旁的絹布擦拭乾淨後才戴回了手上。

“這幾個月都沒用,看來你過得還不錯嘛,沒有到一出門就走投無路的境地。”

楚鱗才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 反問道,“你怎麼想起來昱州了?不是說月華閣不開二店,你都要親歷親為嗎?那辰州那家怎麼辦了?”

“關了唄,還能怎麼辦。”亓官澈說得輕描淡寫,彷彿並不是什麼大事。

“關了?好好的為什麼把它給關了?哦,我知道了,你終於和你家裡鬧翻了是不是?”楚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著手指指指點點,還頗有些幸災樂禍。

亓官澈白了她一眼,“知道了還問,有些話憋在心裡就好,不需要說出來討嫌。”

“是是是,我討嫌我討嫌。辰州那邊最近怎麼樣了?尤其是我爹,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楚伯父馬上要來昱州了。”亓官澈輕描淡寫地說道,卻是在暗中觀察著她的反應。

果然如他所料。

“啊?什麼!”

楚鱗驚得站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