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起身納慄(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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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了一圈無果,又在路上遇見了列老,告訴他說儲秋早在一個時辰前就出發了,估計現在已經出了昱洲的地界了。
……
“什麼,他一個人去納傈了?”顧藺夏聽見這訊息連飯都不打了,扯著謝君修問道。
封煦陽也沒想到楚鱗就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連給他打個招呼都沒有,明明昨晚他們才見面聊了那麼久,難道是嫌自己昨天太煩人呢?
只有蘇曜一臉惆悵,擔心著儲秋會不會按時吃飯,會不會餓著這樣瑣碎細小的問題。
而這邊楚鱗可沒有在乎他們的心思,自己天還沒亮就跑到列老那裡,軟磨硬泡了半天才拿到一壺碧靈液。
楚鱗掂量了掂量還覺得少,列老可沒再理會她那央求的目光,只是笑呵呵地扔給她了一塊碧色的玉佩,說了句不少了。
楚鱗不知道,若是換了他人來要,列老怎麼也不會給的。再有那壺碧靈液可非凡品,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一次性給了她這麼多的確不少了。
楚鱗道了謝,又去傅掌教那裡告了假,便直接施展輕功御風而往西去,一刻也不耽誤。
要在半個月之內往來昱州和納傈,一般人絕對是做不到的,但楚鱗有了碧靈液的支援,還只能算是勉強能行。
……
經過了幾天沒日沒夜的趕路,楚鱗總算是跨上了納傈的地界。
這裡不同於九州的景觀,黃沙滿地,罡風烈烈。即使現在是九月,白日裡依舊是擋不住的烈日驕陽,在白雲蔽日時又是驟然而至的寒意。不得不讓人停下來稍作歇息,又不能長久停歇,補充完水分就該馬上上路。
楚鱗搖了搖腰間的銀壺,這幾日她不吃不喝不眠地趕路,全靠這碧靈液撐著,現在也用去了大半。
至於怎麼回去,等見到了可裡蘇叔叔後再說吧,相信依他的手筆,支援自己回去的靈耗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片沙海是納傈與九州的交界之地,也是隔絕兩者嫌隙的重要緩衝屏障,除非是有什麼重大變故,二者往往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相處甚歡。
按道理來講,這裡是納傈的疆域範圍,不過因為自古就是荒蕪之地,所居百姓不多,又是邊疆,故而納傈對此的管轄力度不大。近年來又同柘弁頻頻開戰,更加沒有精力勻出給到這裡。於是像什麼大盜賊人流寇匪患,什麼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聚在了這裡,逐漸也有了這裡的生存法則,此地也因此被稱做“黑沙城”。
楚鱗打算先在這裡稍作歇息,一來是恢復些體力,二來這種魚目混雜的地方,少不了能聽到些什麼風聲訊息。
她現在仍然是男裝打扮,不過露出的面板比平日裡塗得更黑了些,粘了鬍子帶了斗笠,這樣面貌就更不矚目了,同那些江湖遊士並無區別。還可以壓低偽裝了自己的聲音,使之聽上去更像是一個久經滄桑的江湖浪人。
楚鱗委身於一個飯館裡,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點了壺茶,要了碗辣子雞塊擀麵。面是一筷未動,茶只是輕抿了一口,不過是做個掩飾罷了,真正的目的是看看有沒有有用的資訊可得。
“納達介意拼個桌嗎?小二操著一口流利的九州話,若不是渾身的打扮,一點都看不出是個納傈人。
小二指了指店內的其他地方,解釋道:“小店店面不大,現在又是飯點,坐不下了,還請納達通融通融。”
楚鱗抬手示意小二自便。有人拼桌更好,這樣搭話也不顯得突兀。
“好嘞!”小二隨即轉身高喝,領著一個濃眉大眼的粗壯男子過來,“納達這邊請。”
男子“啪”的一聲,將一把鞘上已經生鏽的老刀拍在了桌上,怒目圓睜,長得一臉兇相。
楚鱗正藉著假意喝水的時機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卻突然對上了他的眼睛,如同鷹一般銳利,又同狼一般狠戾貪婪。
楚鱗微微一怔,又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這樣的眼神她曾經見過,那些陣前回來的軍隊都是這樣的眼神。不過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原始的野性,不似在正規軍中待過之人,更像是一些亡命之徒會有的陰桀狠戾。
男人並未說話,自坐下起便一直在擦拭他的刀鞘,讓人很是奇怪。
小二徑自為他端上了一大碗擀麵和一壺溫好的酒,他也不說話,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男人吃得很快,在楚鱗想好怎樣開口之前,他便吃完離開了。
真是個怪人。
楚鱗看著他的背影和那把明顯已經殘斷了的刀心中說道。
剛剛在他擦拭刀鞘的時候,楚鱗就注意到了,那把刀斷了,雖然經過仔細的修補,但是斷刀就是斷刀,補不回來了。
這倒是讓她想到了白初的沉蛟。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