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鱗頓了頓,“但是沒道理啊,如果是假的阿善耶,也不至於用個死人來假裝吧?”

這的確是疑點所在。現在假設韓明說的沒錯,那個味道是納傈用來儲存屍體的,加上之前看到的絲線和“阿善耶”一直淡漠的神情,的確臺上是個死人。如果不是真的阿善耶,就沒必要找個屍體來假裝,勞費心力又容易被發現。

但是自己又沒有見過真的阿善耶,怎麼確定昨晚見到的真的是她。

還有就是,阿善耶如果真的死了,不可能沒有傳言。除非,這事才發生不久,又被刻意壓下來了。

亦或者背後之人費這麼多事就是為了讓人們認為這個假的阿善耶是真的阿善耶,所以費盡心機用屍體做成傀儡,那佈局之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君修,你有什麼頭緒嗎?”楚鱗見謝君修認真吃飯的樣子,半點沒有無措的跡象。

“有,不過還需要證據。現在若是貿然說出我的推斷,說不定會影響你的判斷。”謝君修頓了一下,“儲秋,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納傈發生軍變,大勒穆統領朝政嗎?”

楚鱗重重地點點頭,白天的時候謝君修的確提了一句西邊的形勢,加上這一點的話。

“所以你懷疑是納傈官方的人,他們殺了阿善耶?為了……示好?”楚鱗隨即做出了這樣的聯想,符合情理。

謝君修點點頭,眼中是讚許的神色,同他這樣的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力。

楚鱗見了謝君修是這樣的反應,便也繼續推測道:“如果真是示好,那他們求的是哪方的勢力?這個劉復瑄看起來也沒什麼特殊的,就算是有仇人也不會是什麼需要這般大動干戈討好的。”

“是,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而且他們打著阿善耶的名號,生怕不知道是納傈那邊的人,一點也不擔心被發現。”謝君修飲了一口青梅酒,眉宇間是化不開的疑惑鬱結。

楚鱗倒不是很擔心,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青梅酒,這酒頗為開胃。滿不在乎地說道:“反正還有十幾天的時間,不著急,明天再去劉復瑄那裡看看好了。”

楚鱗忍不住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這青梅酒在辰州不興喝,是南方的特產,沒想到味道還不錯。

謝君修見楚鱗對這青梅酒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平日裡難得主動吃些東西的他,今天竟破天荒地多吃了些東西,還主動為自己添上了一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喜歡這青梅酒?”雖是問句,話語中卻是篤定。

楚鱗搖了搖裝酒的瓶子,還剩一點點了,大半都是她喝了去的。

“還行吧,以前沒喝過。今日見你點了嚐了下才發現味道不錯。”楚鱗放下了酒瓶,也不打算再要一壺了,今日吃的東西算是多了。

“對了。”楚鱗像是想起了什麼,戳了戳桌上的酒瓶問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青梅酒是梓州的特產,你說說這酒怎麼樣?”

她不喜歡吃食,並不代表她不瞭解吃食,再者說跟著封煦陽待久了,耳濡目染的,對於美食的知識儲備還不算少的。

謝君修端詳了片刻手裡的酒杯,輕笑道:“自然是比不上梓州的,你何日來了梓州,我帶你去喝最正宗的青梅酒。”

“行啊。”楚鱗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對吃一向不在乎,以後自己就算去了梓州肯定也是會想辦法躲著謝家人的,不過這和她現在口頭上答應得爽快一點也不矛盾。

“那就這麼說好了。”謝君修輕笑著喝盡了杯中的殘酒,絲毫沒有懷疑這是楚鱗隨口答應的客套話。

在儲秋吃了不少食物,達到了謝君修心中的標準之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稍稍坐著閒聊了幾句,便同儲秋付賬離開了。

蘇曜平日裡沒少跟謝君修嘮叨,說他是儲秋的室友,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些,一定要監督他多吃點。

對於這一點,謝君修總是笑著說他太過操心了,實則自己也總是默默關注著儲秋的飯量,只不過自己還沒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