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屍體皆是沒了頭顱!

而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就是死在了那一場蠻夷的賭注中。

本以為北疆已經淪陷。

直到他看到剛剛及第的扶蘇殿下率領麾下三千玄甲軍悍然出兵。

以尚還羸弱的身子硬生生率領三千玄甲軍殺穿駐紮在北疆的蠻夷。

那一戰,北疆僅有三千玄甲軍。

那一戰,蠻夷有著足足上萬人馬。

那一戰,只見一白衣少年手握三尺長劍,一人一騎提劍衝殺進蠻夷的陣營。

三千玄甲軍,戰至最後死十三,傷一千三!

上萬蠻夷,皆死!

年邁老者猶記得那白衣少年是被戰馬背會北疆的。

即便昏死過去,嘴裡依舊唸叨著幾個字。

“隨本殿下殺!”

拒北城唯一的一間鐵匠鋪內。

一位體格健碩的老鐵匠手裡握著已經塵封多年的一把大刀。

他輕撫刀身,口中喃喃道:“老夥計,多年不見。”

在其身後,一位婦人牽著一位稚童走出。

稚童不過剛剛學會走路,此時卻是好像知道什麼一樣,一把抓住老鐵匠的衣角。

婦人看著老鐵匠,開口問道:“能不能不走?”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這一次去的不是其他地方。

而是去帝都。

那個距離北疆數千裡的地方。

老鐵匠拍了拍婦人的肩膀。

哽咽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婦人抓住老鐵匠的手,低聲抽泣道:“活著回來。”

老鐵匠輕輕撫摸了一下妻子那已經被黃沙侵蝕了容顏的臉頰。

憋住眼角的淚水。

深吸一口氣說道:“等我回來。”

拒北城內不僅僅有著三千玄甲軍。

更是有著成百上千的北疆兒郎。

此時的這些北疆兒郎皆是告別妻兒。

一個個或持刀或提槍。

皆是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拒北城外的一處沙場上。

袁白熊手持大戟站在一杆大旗之下。

旗上僅有一個字。

北!

此時他的面前站著數百名出自拒北城的北疆兒郎。

一個個皆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無一人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