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什麼所謂的殘篇?或許早就被我死去的父親丟棄了呢。”

百里蘇苦笑的搖了搖頭,繼續低聲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相信李遠成知道那殘篇的重要性,我也相信,張貞會遵從李遠成的遺囑,把它藏起來。”

“張貞現在還活著,那就說明,朱文丹還沒有獲得最後的殘篇,不然,張貞早就死了。”

說著,百里蘇忽然間面色蒼白,在他那並不起眼的脖子處,出現了並不明顯的血線,彷彿樹根一樣在體內蔓延,此刻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勃頸處,引起了李翊雲與周百雄的注意。

李翊雲立馬神色慘變,驚道:“師父,你怎麼了?你脖子上的血線……”

“曼陀羅毒?”周百雄驚撥出聲,神色凝重。

曼陀羅毒,李翊雲或許不知道,但是見多識廣的周百雄,卻是心知厲害。

此刻連忙搭脈,在百里蘇的手腕上診脈,周百雄的面色越來越凝重,顯然,情況非常嚴重。

百里蘇笑道:“無需擔心,我本就該死了,若非放心不下你,我早就死在了京城,和朱文丹同歸於盡了,能活到現在,不虧!”

周百雄神色惋惜,道:“沒想到太乙真氣如此強勁,竟能壓制曼陀羅毒。”

李翊雲淚流滿面,扶著百里蘇,轉頭看向周百雄,道:“周前輩,我師父他……”

周百雄嘆息一聲,使李翊雲如掉冰窟,瞬間淚水更大了。

李翊雲傷心落淚,他沒想到,為了區區一個屁狗的殘篇,竟害死了這麼多人,真的值嗎?

心智如妖的百里蘇似乎看出了李翊雲的想法,無力的說道:“記住了,即便是死,也不能把殘篇給他,你爹李遠成,曾在殘篇上看到了戰神訣的暴戾,所以為了阻止朱文丹被魔化,選擇了死亡,你一定要儲存好殘篇的秘密。”

李翊雲淚流滿面,道:“我會,我會的,師父,我一定謹記師父的教誨,一定繼承爹的意志,絕不向朱文丹低頭。”

百里蘇似有欣慰的笑了笑,然後看了眼周百雄,道:“雲兒,去,向周前輩行拜師之禮,我死後,他就是你的師父,讓他教你如何提升太乙真經的太乙真氣,那是打敗他的關鍵,你一定要努力學習,做一個真正的大俠……”

這一日,在這個偌大的“天牢”中,百里蘇徹底的死亡了,因為內傷與曼陀羅毒的雙重影響,即便強如百里蘇,也一樣躲不過鬼門關。

李翊雲拜了周百雄為師,卻在拜師儀式中,百里蘇笑著死去,周百雄沒有理會李翊雲流著淚向他磕頭,而是神色哀愁的坐在百里蘇的身邊。

這一幕,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正是這個“天牢籠”裡,李翊雲唯一不認識的人,那個披頭散髮,看不清面孔的人。

這披頭散髮的人忽然開口說道:“能把曼陀羅毒壓制數月,恐怕……世間無他這般人。”

李翊雲抹去淚花,看著這個披頭散髮的人,問道:“先生是誰?為何口出此言?”

周百雄也有此問,點了點頭。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莫天克是也!”這披頭散髮的人原來叫做莫天克。

李翊雲看著滿頭亂糟糟白髮的“盜聖”莫天克,問道:“剛才莫前輩之言,是什麼意思?可否解釋一二?”

不等那莫天克回答,周百雄卻忽然道:“同在一個牢籠,卻沒發現你就是那盜聖九文錢莫天克,久仰大名。”

李翊雲看向周百雄道:“周……師父認識他?”

莫天克哈哈一笑,道:“我莫天克出名時,你這娃娃還沒出生呢,周百雄也得欠我一條命。”

周百雄苦笑,道:“前輩大恩,在下自然不敢忘,傳聞前輩消失了幾十年,為何會被關在此處?”

莫天克掃了眼“牢外”的四人,好像故意的一樣,敞開嗓門喊道:“我莫天克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絕不像王八低頭,不像某些人,給王八做個看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