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行禮相送,道:“恕不遠送。”

李翊雲道:“妙音小師父,我們在此打擾數日,已給峨眉添了麻煩,想來是離開的時候了,因為還有重事要辦,所以時間不多了,多有打擾,見諒,倘若師太問起,就說我李翊雲不辭而別,下次再見,定然當面致歉。”

妙音似想說些什麼,卻欲言而止,沒敢再說,李翊雲與葉紫籮兩人輕裝簡便的下了山,一路山下卻不見到左三秋,略有失落,自語的道:“也不知道左兄去了哪兒,怎麼告別了,也不相送?”

葉紫籮笑道:“左三秋並非峨眉派弟子,時常呆在峨眉派,也名聲不好,應該已經比我還早就下山了。”

李翊雲聞言點了點頭,覺得說的很對,兩人當即行路到了一個鎮集上,買了兩匹良馬,兩人直接騎馬去了嘉定城。

當初峨眉派與楊錯父女一別,楊錯曾留下約定的書信,在嘉定城相約,讓李翊雲他們下山後,在嘉定城的雲集客棧相逢。

李翊雲與葉紫籮趕到嘉定城,步入城內,來到雲集客棧,小二將馬拉入後面的馬廄,李翊雲與葉紫籮並肩入內,兩人一入客棧,卻見楊錯一人正在閒喝悶酒。

李翊雲到了他的神身後,說道:“一個人喝悶酒可沒勁,可不可以讓我湊上兩杯。”

楊錯轉頭一看,吃了一驚,李翊雲兩人坐了下來,楊錯道:“你們來的可真早呀,我等了好幾天了你們才來,峨眉派很好玩麼?”

李翊雲看了眼葉紫籮,笑道:“我陪葉姑娘觀賞了峨眉派的四大奇景,那真是天下獨特,便多留了幾日,沒想到讓楊前輩這般苦等,有些過意不去,不如這酒錢,就由我來出吧,一賠不是。”

楊錯道:“區區酒錢,我還付不起,你還是快去應對宋九琅吧,他可不是好招待的,你未必能夠請的動他,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翊雲心中一緊,問道:“楊前輩,不知道宋醫仙現在何處?”

楊錯道:“跟我來吧。”

起身便向外走去,李翊雲結了賬錢,與葉紫籮並肩跟上,除了客棧,右行數里,右轉入小巷,來到了一家獨立的小院外,楊錯道:“就是這裡了,他在裡面,看你為人忠厚,提示你一下,他吃軟不吃硬,硬來,可不行。”

李翊雲點了點頭,楊錯道:“老宋啊,還不出來見客。”

只聽那院子裡的房間裡傳來聲音:“不出來,我不想見人,誰也見不到我。”

楊錯對李翊雲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李翊雲高聲道:“宋醫仙,晚輩李翊雲,有要事相求,還請宋醫仙出門搭救。”

院內房間裡的宋九琅道:“不出來,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幫你?憑什麼幫你?”

李翊雲道:“我李翊雲雖與宋醫仙不相識,但有位女俠身患劇毒,危在旦夕,難道宋醫仙不願意出手搭救?”

宋九琅道:“所救之人,是誰?”

李翊雲道:“乃是桃李山莊李奎山的夫人,陳月兒,他中了龍沙幫的黑煞掌,已然危在旦夕,我特地前來請前輩出山救人。”

宋九琅又問道:“你與他什麼關係,我憑什麼救她?救她有何酬勞?”

李翊雲愣了一愣,不知作何解釋,來此之前,他以為宋九琅是為行俠仗義的神醫,此時一聽,完全出乎意料,李翊雲遲疑少許,終究難答。

只聽葉紫籮道:“前輩想要什麼?”

宋九琅道:“我想要那小子身後的寶劍,倘若願給,我可以考慮去不去救她。”

李翊雲遲疑少許,葉紫籮看著李翊雲的面色,心知他騎虎難下,只聽李翊雲道:“前輩,不知可不可以另提要求,這把寶劍並非晚輩之物,而是受人之託,要還給別人的遺物,我若將此物送與前輩作為酬勞,我對那位託付給我的前輩,如何交代,如此一來,我李翊雲豈不成了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

宋九琅遲疑了少許,又道;“我聽聞桃李山莊李奎山夫婦並無兒女,你又是何人,與他們是何關係。”

李翊雲道:“我與他們不過萍水相逢,只因承蒙李莊主信任,託付重任與我,倘若無功而返,我如何對得起李莊主的信任。”

宋九琅道:“你與他們不過萍水相逢,便來請我,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白髮醫仙的名號,要你送劍,你不願意,卻又與他們並無干係,你來不來,有何意義,我不救她,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