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笑了笑,道:“峨眉派乃天下奇山之首,每日的四景也是美煞旁人,這些奇花異草,也只有我峨眉山才有,故而我峨眉派的療治內傷外傷的靈丹妙藥,都是罕見,雖算不上天下一絕,卻也獨當一面,天下少見。”

李翊雲與左三秋點了點頭,左三秋道:“我早就有所耳聞峨眉派的壯觀,近幾日的觀賞,確實與傳聞一樣,在峨眉派住一日,如過十年。”

妙音道:“你的意思是,你在我峨眉派度日如年?”

左三秋心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得道:“不是這個意思,妙音小師父,你可千萬別誤會。”

妙音又道:“李大哥,葉姐姐見你不在,睡也不安穩,吃也不香。”

左三秋道:“天天吃素,當然吃不香……”

卻見妙音橫眼瞪著自己,左三秋將目光轉移,當作沒說,走到了一邊獨賞風景。

李翊雲心中擔憂更重,忙道:“我們身上的酒味沒有了,現在就去葉姑娘那兒。”又對左三秋道:“左兄,我們走吧。”左三秋‘哦’了一聲,跟了上來。

葉紫籮在峨眉山,服了峨眉派的‘六陰丹’,病情好轉許多,此時正在大雄寶殿與玄鳩師太等人一起,聽禪唸佛,李翊雲與妙音三人一入大雄寶殿,便見眾人剛好誦經完畢。

李翊雲三人在殿外等了少許,待葉紫籮出了大雄寶殿,李翊雲問道:“葉姑娘,你沒事了?”

葉紫籮輕笑間點了點頭,道:“李大哥,你從丐幫回來,可遇到什麼兇險?”

李翊雲道:“那倒沒有,我與左兄,並肩而行,怎會有危險,如今丐幫大難已解,對了,我將汪幫主的話,讓妙音小師父轉告玄心、玄鳩、玄隱三位師太,倘若事情順利,明日清晨,汪九齡就會親臨峨眉山,向峨眉派負荊請罪。”

葉紫籮點了點頭,表示安心,又道:“那可遇到什麼怪人?”

李翊雲點了點頭,左三秋道:“除了奉、凌兩位長老,其他人都不算奇怪,只有那兩個傢伙有點古怪。”

李翊雲知道左三秋所慮之事,無非就是凌長老和奉長老兩人行跡詭異,可丐幫幫主汪九齡也那樣說了,他們身為外人,也不好多說,只能讓丐幫自求多福。

葉紫籮忽然笑道:“聽聞峨眉山的四大景色都異常奇特,我真有些想看。”

李翊雲道:“我陪你一起看日出,一起遊歷峨眉山,好麼?”

葉紫籮看著李翊雲,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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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李翊雲陪伴葉紫籮在峨眉山看日出,初陽乍現,在雲端的另一頭,蒸蒸日上,其美景之色,天下罕見,看的李翊雲也心裡吃驚。

葉紫籮的頭額靠在李翊雲的肩膀上,手腕挽著李翊雲的手腕,兩人就這樣,在一處月崖邊,靜靜的看著清晨的驕陽。

此時,東陽崛起,一縷縷光芒照耀雲海之上,使得磅礴大氣的雲海之上,生機勃勃,讓人一眼看去,美不勝收。

李翊雲側頭看向靠在肩頭的葉紫籮,此時她嘴角微揚,似乎很開心,那柔和的目光,與當初初見之時相比,簡直天壤之別,完全不同。

葉紫籮看著夕陽美景,喃喃的道:“李大哥,你知道麼?我怕黑。”

李翊雲早就知道了,在兩人剛入峨眉山時,在葉紫籮的神色中,就看出了端倪,他就知道,葉紫籮怕黑,而且怕得驚駭。

李翊雲柔聲道:“我知道!”

葉紫籮的頭沒有移開,只是微微抬上看著李翊雲的面容,許久,勉笑道:“你不想問,為什麼我怕黑嗎?”

李翊雲把目光看向葉紫籮,然後柔聲道:“每個人都有讓自己害怕的物事,我也一樣,也有很怕的事情。”

葉紫籮心中好奇,看著李翊雲,然後好奇地問道:“你怕什麼?”

李翊雲柔聲細語的道:“我最怕的,就是自己所在乎的人受到傷害,那樣,我會萬分焦急,忐忑不安,心不在焉,甚至,我在想,為什麼不讓我來承受這份煎熬,我害怕變成孤家寡人,我害怕我報不了仇,我害怕我娘會突然離開我,我現在,更怕我在意的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