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17日,今天比較糟糕,24號入院者,那個瘋女人死了,她死的很奇怪……我想起了那個女人說的話,她說有東西在看著她……或許,這不是什麼加話。”

……

“11月24日,狀況還行,可是我的精神越來越糟,我在嘗試申請調離這個崗位……”

“11月25日,良好,我開始失眠,白天的工作越來越力不從心,這不是我的錯,有人在暗處窺視我,在偷看我,該死,到底是誰。”

“11月26日,良好,夜裡我只睡了三個小時,凌晨三點,我聽到有人在敲我的門,開啟門,什麼人也沒有。”

“我跑到了走廊裡,到處搜查了一遍,再度回到自己的門前,忽然,我又感到了有人的視線,彷彿是弓箭手銳利的箭矢,從某個角落裡將我一穿而過。”

“11月27日,良好,我想我沒有出現幻覺,昨天我處理廢棄物的時候,去了焚化爐,突然間,我感覺有人跟在我的身後,那是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彷彿有什麼人的氣息,還能夠感受到腥臭的味道,這個時候,我再次感到自己在被人偷偷的窺視著,那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即使只是待著不動,我也無法阻止流過全身的惡寒。”

“我轉過頭去,看到一個影子,在走廊盡頭的那個拐角處,是異常低的位置裡,有什麼人正露出半張臉窺視著我,我急忙跑了過去,但是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了,只是在牆角上,留下了一團歪歪斜斜,字跡顯得很笨拙的一行字‘我一直在看著你喲’。”

……

“12月10日,狀況良好。從那天起,那些東西就好像一直就在我的身邊,我知道,這是報應,可是為了什麼會是我?!”

越往後翻,字跡就變得越來越扭曲,日期甚至沒有出現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我被盯上了,申請遲遲沒被批准,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他們一定會當我是瘋子,而瘋子在這裡是沒有活路的。”

“它們還在盯著我,從我的背後,從我的頭頂,從角落裡,從旮旯角,從桌子下面,為了讓我知道它們的存在,它們一直用紅色的文字寫著寫著寫著寫著寫著……”

小冊子最後一面的字跡全是紅色的,那不是用紅色的筆寫的,而是用血水寫著的字跡,支倉冬夜甚至能夠嗅到一股淡淡的鐵鏽味,那是血的味道。

“用血寫的最後的字跡嗎?”

支倉冬夜心底微微愣了下神,他知道在小冊子上寫下這些字跡的人,鐵定最後是瘋了。

也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滴答。

突然有什麼液體,從頭頂的方向的落下,落在了紙面上覆蓋了字跡。

小冊子上的紙面逐漸被染成了紅色。

危險!刺骨的惡意!

支倉冬夜猛地向上抬起頭來,他的眼皮跳動,全身湧現出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陣陣聲響。

似乎是貓發出的啼叫聲。

就在天花板上,他抬頭的瞬間就看到了。

那是嬰孩,還是死胎什麼的——僅有頭顱的死嬰,長出畸形的雙頭的死嬰,有著巨大腦袋的怪嬰,從空中化成了怪異的叢集——臉色發青,面板泛著死黑色,如同棄置很久的死屍,聚集在一起,渾身散發出腐爛的氣息。

那些東西全身纏繞著黑影凝聚的輪廓,就像個剝了皮的巨大石榴,“它們”都沒有眼睛,眼眶裡的眼珠子已經爛掉了,面板焦黑的部分,也在不停的掉落下來。

“糟了!”

支倉冬夜仰起頭的瞬間,無數只血紅的小小手掌從天花板上朝著他奔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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