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行禮……”

陳紀擺了擺手,緩步走到上首處,辛苦的坐下以後,喘息地指著陳群道:“我已老,咳咳,今日要談何事,你們小一輩做主便是,咳,我聽聽就行……”

陳登行了一禮,笑著道:“家父正是此意也,若無宗叔看著,吾等也不能安心啊。”

“……”

然而,方才還有餘力說話的陳紀,卻在此時直接變得昏昏欲睡,不斷地點著頭,分明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看來宗叔確實身體不好,早知如此,便不該如此冒犯的……”

陳登苦笑的同時,引著陳群坐下,這才開口道:“公臺平日忙碌,而今卻不在呂將軍帳下聽用,偏偏來了吾家,不知卻是何故?”

“哎!”

陳宮先是看了三人一眼,確定陳紀不會發言,陳群可能也不會開口之後,深深地嘆了口氣後,道:“不瞞諸位說,昨夜城中起了盜賊,呂,呂將軍,已,已是身故了!”

“什麼?!”

哪怕猜出來了一點,可陳登在聽到訊息時,卻仍然忍不住震驚地站了起來。

“呂將軍武藝超凡,豈會被小小盜賊……”隨後,他彷彿下意識,又彷彿不經意地嘟囔了一句。

“這誰能想到?”

陳宮臉色一苦,傷感道:“若非事實俱在,吾等也是不敢相信啊,可是而今,此事並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元龍可有何良策?”

這番話其實有另外一重意思。

主要就是提醒陳登,不要繼續糾結於呂布之死的問題,而是要著眼於未來。

雙方到底是聯合,還是……其他的什麼,就全看他陳登的了。

“沒想到,著實沒想到……”

本就聰慧的陳登,聽懂了另外一重意思,猜測到呂布之死可能還有隱情的他,內心一震之後,趕忙點頭道:

“呂將軍身死,確實是大事不假。但公臺所慮也絕非虛妄,而今的徐州,確實不能再被戰亂所侵擾了……”

說完,他就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從昨晚的喊殺聲,以及陳珪之前的態度,陳登就猜到了一些東西。

不過,猜到和拿出對策,那是完全不同的。

比如,某人猜到了雙色球明天就會開獎,但某人敢說當即便能拿出開獎號碼呢?

不可能的。

而且,這件事實在是太意外,太勁爆了,他要稍稍緩緩,才能進行全盤思考。

“來之前,我已經想過了。”

陳宮此時卻是笑了笑,道:“我意,表漢瑜老先生為徐州牧,而吾等嘛……各自掌控地方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