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手腳麻利起來。

蕭青衫看著周圍,問道:“絕情,當初你為什麼要把他逐出師門?”

絕情下手頓了頓,然後道:“我不是同你說了嗎?他是觸犯了門規。”

“什麼門規?我們無根門不就只有一條門規?他跟外人說起了我們無根門嗎?”蕭青衫難以接受這個理由。

絕情道:“這你就不要問了。總之,這是我和他的事。”

蕭青衫心頭一梗,氣得要命,“好,這是你和他的事,不關我事,那我也不在這裡礙眼了。”

說完,便從宮牆上方跳了出去。

“小四歲!”

絕情喊了她一聲,也沒喊得急。

他看著手底下昏迷不醒的人,臉色很不好看,下手重了幾分,“要不是你,小四歲會生我的氣?要不是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現在就弄死你!”

嘴裡說著狠話,下手雖然重了幾分,但也只有懲罰的意味在裡面,十分有分寸。

而蕭青衫跳出宮牆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綠玉簫藏好,她望著頭上的明月,心裡難受。

絕情是她最好的師兄,紀霖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這兩個人如今因為不知道的原因鬧到這個地步,是她最不想看見的。

絕情明明對紀霖還有關愛之情,那肯定在心裡還是拿他當徒弟的。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事情是不可原諒,非得逐出師門的呢?

蕭青衫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當年的紀霖很聽絕情的話,幾乎沒讓他操過什麼心。

這樣的紀霖,又會犯什麼事呢?

裡面,絕情為紀霖上藥上到最後一處的時候,紀霖突然醒了。

眼睛慢慢聚焦,看見為他上藥的人,紀霖眼眶一熱,堂堂七尺男兒,差點落下淚來。

但他不能。

紀霖重新閉上眼睛,力爭不打破這樣只能存在夢裡的溫暖。

絕情上完了藥,起身,看了他一眼後,直接離開了。

半點要留的意思都沒有。

紀霖剛才醒了他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幫他上藥可以,跟他清醒時見面沒有這個必要。

紀霖在他起身後,做好了心理準備睜開眼睛,他想問似乎是不是已經原諒他了?

可是睜開眼睛後,這裡空蕩蕩的,哪兒還有半個人?

“師父,您還是不肯原諒我。”

紀霖難過至極,整個人幾乎都被悲傷侵染了。

腦海裡響起了師父當初最後跟他說的話。

“你可以喜歡她,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去她家裡提親,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做出褻瀆她的事情來。紀霖,你讓我太失望了!”

紀霖掙扎著起來,調整自己的姿勢,跪著,頭抵在地上,哽咽地道:“師父,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宮牆外。

絕情聽到他的聲音,無聲嘆息。

接著轉頭,就看見還沒走的蕭青衫,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蕭青衫抓著他的衣袖,拉著他離開這裡,什麼都沒有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