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衫在他的懷裡,眸光一閃,她是這麼輕易妥協的嗎?

“皇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怯怯的聲音從懷中傳來,孤羽豐溫熱的心頭陡然間被潑了盆冷水。

蕭青衫用力推開了他,滿臉的倔強,滿眼的受傷,望著他,淚盈了出來,“皇上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喬槐夏,不是別人,不是!我是偷學了我爹的武功,我承認,可這不是皇上把我認成別人理由!”

孤羽豐張了張口,卻發現這一刻他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青衫扔下了紅纓槍,落淚轉身而去,背影落寞。

看呆了這一場小桃,等到蕭青衫走了好大一段路了才反應過來,追上去扶人。

孤羽豐看著她的背影,受傷的神情不是假的,倔強不甘的情緒也不是假的。

剛才肯定的事兒,現在又疑了起來。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斷是不是錯的?

這真的只是喬槐夏,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孤羽豐這一刻,竟覺得自己荒唐得可笑,悲涼得想哭。

他的確是瘋了,若不是瘋了,又怎麼會相信這些?

看了半晌的蕭青石爬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擔心地道:“皇上,您沒事吧?”

孤羽豐看向他和蕭青衫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臉龐,問道:“如果朕說,朕懷疑你姐姐附身在了別人身上重生了,你會不會覺得朕瘋了?”

這已經瘋得不能再瘋了,蕭青石正想說這個,但看到他受傷的神情,又把欲出口的話嚥了回去,換了個說法,道:“皇上,您不是瘋了,而是痴了太多年。”

孤羽豐諷刺地一笑,看著他,道:“青石,滿朝文武都知道朕喜歡你姐姐,但他們都沒有膽量對朕明著說什麼,朕現在想聽聽你怎麼看?”

後面撿了劍的裴近南聽到這話,差點讓孤羽豐給嚇死,一個趔趄後,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把圍在這裡的侍衛太監們全都轟走了。

蕭青石沉默下來。

孤羽豐也不著急,但他很在意,蕭青衫最親的人對他的看法。

半晌後,蕭青石道:“皇上,我從來沒見過我姐姐。”

這點孤羽豐知道,他是蕭家遭受變故那年出生的,但誰也不知道,甚至蕭夫人活著的事,他們也都不知道。

直到他征戰南鄉國時,意外撿到了他。

蕭青石繼續道:“我沒見過我姐姐,但卻是聽著她的事蹟長大,我從小便很崇拜她,勵志成為她那樣的人,可是好像我無論怎麼做,也做不到她那樣。我從來沒有見過姐姐,但是很嚮往,無數次都幻想她英姿颯爽的樣子。她那麼優秀,那麼耀眼,皇上和她相處了那麼久,以她弟弟我的角度來看,若是您還看不上她,我才會覺得您瞎了眼。”

說到最後蕭青石望著他笑了笑。

孤羽豐也笑了笑。

但後面的裴近南,臉都嚇白了,尤其是看到孤羽豐沒發怒還笑了,頓時敬佩地看向蕭青石。

敢說當著皇上的面說皇上瞎了眼的人,除了當年的蕭太傅,就只有現在這位了。

“你不覺得徒弟喜歡師父這種事,有悖人倫嗎?”孤羽豐再問。

蕭青石笑道:“皇上,您忘記了嗎?我從小在邊境長大,受了不止一個國的風俗人情影響,之前是會覺得詫異,但不是不能接受,更何況,我相信,您對我姐姐,是絕對的真心。”

孤羽豐心情稍緩。

蕭青石看著他神情緩和過來了,心底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或許,他可以去找一下喬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