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去追蕭青衫了。

蕭青衫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嘴裡全是“敗家子”、“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就這還是少年英才”?“出去別說是老孃的弟弟”。

路過她身邊的宮女太監們時不時地能聽得到一點聲音,但聽不清楚她在罵什麼。

等人都到了宣德門了,忽然間頓住。

後面好不容易追到她的小桃,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見她家娘娘火燒屁股似的轉身,拔腿就想溜。

“喬妃,想去哪兒?”

小桃還沒開口,有人比她先一步叫住了蕭青衫。

站住的蕭青衫叫苦不迭,太倒黴了,方才只顧著生氣擔心了,怎麼就忘記了孤羽豐還在試探她的事情?

她這不是主動送上門兒來麼?

蕭青衫頭腦又一次飛速旋轉,然後慢吞吞地轉身。

一襲金黃龍袍的孤羽豐站在宣德門的門口,負手凝視她。

能把龍袍穿出貴公子風範的,也只有他了。

蕭青衫走上前,對著孤羽豐行了禮,“見過皇上。”

孤羽豐看著她的行禮姿勢,道:“嗯,禮數規範了許多。”

蕭青衫:“……”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裡面蕭青石的慘叫一聲聲傳來,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她的心。

孤羽豐道:“既然來了,便過來看看吧。”

蕭青衫跟著走了進去。

弄斷了先帝賜的黃金寶劍,這罪名足夠掉腦袋的了。

看孤羽豐這般嚴肅的神情,他該不會是打算就這樣打死青石吧?

不知為何,蕭青衫心裡有些鈍痛。

這痛不是心疼弟弟,而是孤羽豐這般的絕情。

蕭青衫走了進去,兩邊林立著二十來個御林軍,而中間,蕭青石便趴在木凳上,正在施以杖刑。

他的衣服已經打爛了許多,血液流淌下來,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蕭青衫的眼。

蕭青衫捏緊了拳頭,死死盯著他身下的那攤血,幾乎難以呼吸,臉色發白。

孤羽豐不著痕跡地看著她臉色,然後問道:“喬妃,按照國法朕應處死蕭青石,但他又是蕭家如今唯一的獨苗,你說朕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