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廉急忙拉住哥哥低聲道:“哥,你瘋了,他有錢!”

“三張一百兩,兩張五百兩,六十張一千兩,三張一萬兩,他身上有九萬一千三百兩!他有錢!”

瞪大眼睛的楊寶似乎有種歇斯底里的冷靜,面色陰沉中透露著狡詐,脖子裡的血管都爆出來了。

他嘴角冷跳看著遠處的趙小年,此刻有一種殺紅眼的感覺,眸光冷肅。

楊廉被他這嚇住了,但是也知道,這是哥哥進入了狀態,他說的並非沒有道理,楊寶在家裡是管錢的,對於銀票最熟悉,看到趙小年數錢,能夠很容易就從紙面的圖樣看出銀票的數量!

九萬一千三百兩!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如果對方身上有那麼多錢,多加幾次價格也合情合理,那些暴發戶,尤其是西北的暴發戶,就最好面子,哪怕是打的頭破血流都絕不認輸,這就是窮鬼忽然成了暴發戶的心態,哥哥是把握到了這一點!

“哥!”

一把按住他,楊寶冷冷的看著趙小年。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連花姐也同樣不敢說出一句話來,生怕打擾了這個氛圍,大把大把的銀票賺不到了。

這會隨便的一開口就是他們念雲軒三天的入賬,花姐怎能不狂喜。

二樓的戀霓裳快喜極而泣了,沒想到楊寶居然也這麼拼命,今天她算是遇到貴人了,一個大將軍的兒子居然也能揮金如土,出價能到上萬兩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她自然也打聽過楊寶,知道他是楊金海的大兒子,在山西的時候還是太原駐守,五城兵馬行司知事,只是戰爭結束之後回京便被解了職,叫做解職待用。

說起來,戀霓裳對於朝廷的這個流程並不甚懂,那些專業術語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前幾日姑娘們在一起討論說著解職待用是什麼意思,他們就說,楊寶之前在山西做將軍,現在回京了,就不是在山西任職了,所以就沒有職位了,他那樣的人既然以前是五品官,那就需要等一個新的五品以上的官,所以,大概是要等哪個老官員死了,他就去做官了。

想到這,戀霓裳對楊寶還是有好感的,但人總是要講現實的,而不是講理想,所以,她也不想等到楊公子真的做大官的那一天。

可是今天看到他這雄渾的氣魄,倒是讓她不由多了一份感動。

看看趙小年那種暴發戶,土不土,跟人鬥富居然還把自己的錢拿出來數一遍,庸俗,粗俗,爛俗!

“這種人怎麼配的上本姑娘?”

戀霓裳嘴角不由一跳,嫌棄的瞪了一眼趙小年。

這世上不光要有錢,還要有外表,還要有權勢,這才叫,富,帥,高!

只是戀姑娘居高臨下並沒有看清楚趙小年手裡的銀票到底是個多大的數目……

站在臺上的花姐雖然也對錢敏感,但是過手的錢財,多是以金銀元寶為主,銀票她卻並沒有接觸多少。

一個青樓的老鴇子,也不是老闆,自然也沒有看清楚趙小年手裡到底多少錢,按照她的心思,趙小年手裡的銀票大概都是一百,二百兩的等額銀票,並不會想到他手裡全是一千,一萬的大票!

誰沒事幹把這麼大的銀票整日裡揣在身上啊?

這不是傻嗎?

除了暴發戶,還真沒辦法解釋這個!

當然,屁股決定腦袋,花姐是無法理解一千兩和十萬兩對於一個有錢人是個什麼概念!

李修雲和文蘭面色穩重,但也不免眼角微跳。

不得不說,就是他們這樣京城裡真正的世家貴族,絕對的超級富二代貴公子,也沒有這種把近十萬兩銀子帶在身上當零花錢的毛病!

當然……

這並不表示他們比趙小年弱。

比如文蘭,他手指上一枚戒指就價值千金,鑲嵌的是頂級的紅色寶石,如果真遇到事情,隨便拿點身上的東西,戒指,珠玉,甚至紐扣,也足夠換上一筆銀子了。

李修雲,身上不帶錢,但是身後四名手下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所以他出門從來不帶錢!

趙小年身上揣著這麼多銀票,正恰恰說明他一個暴發戶的心態……

當然,太子爺想幹啥就幹啥,他們二人只有陪的份,連品頭論足的膽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