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孝男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過,她商務談判的經驗豐富,瞬間後又恢復常態。

“許總!力東電機廠的廠房小、員工少,實力不夠。他們廠若要給貴司供貨,會影響貴司的生產進度!”她還是沒有放棄,微笑著把力東電機廠的老底介紹給許振鳴聽。

許振鳴雖然不懂銷售,卻也有豐富的人生經歷。他一邊和章孝男聊著力東電機廠的情況,又一邊跟章孝男探討伺服電機的定價問題。

在這許振鳴施展的無形壓力下,章孝男不得不做出讓步:“許總!希望貴我雙方能繼續合作,我能做主給貴司優惠2%的出廠價,再多我們廠已經無力承擔!”

她非常鬱悶,本來是滿懷信心的來一鳴公司,準備調高伺服電機的出廠價。沒想到卻被許振鳴當頭一棒,出廠價不但不能調高,還要再優惠2%。這叫什麼事啊!

看了看章孝男憋屈的模樣,許振鳴微笑著站起身來和她握手:“行啊章總,就這麼說定了!後續的合約手續,你和我們劉部長去洽談辦理。”

章孝男見許振鳴起身送客,也瞬間調整好狀態,微笑和許振鳴道別。

送走章孝男之後,許振鳴在辦公桌的檯曆上記錄下這麼一句話:伺服電機的供應商,灣灣地區要有兩家,大陸地區也要培養兩家。雞蛋是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

旋即,他撥通了南安紡織集團朱世平的電話,朱世平正好在辦公室裡,有時間接待許振鳴。他於是立即下樓,讓二劉開車送他到南安紡織集團去拜訪朱世平。

南安紡織集團公司是紅河鄉區域裡最大的國營企業,距離紅河鄉集鎮有十公里左右,佔地面積超過一萬畝,距離長江大堤已經不遠。在南安紡織集團大院的東部,靠近長江大堤的附近,一棟棟新廠房已經建好,正在搞內部裝修。

許振鳴的專車剛剛馳入南安紡織集團的大院裡,正好和他的大姑父李道本迎面相遇。

李道本看到許振鳴的專車,於是就笑眯眯的站在雪地裡朝許振鳴的轎車搖手打招呼。“鳴子,鳴子!你怎麼來了這裡?”他扔下手中的菸蒂,微笑著問搖下車窗的許振鳴。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建築隊在南安紡織集團接到許多小工程,生意不錯,工程款也拿到了不少,資金壓力也就沒有那麼大了。現如今,他也開始抽紅塔山,說話的嗓門大了許多!

看著李道本有些嘚瑟的模樣,許振鳴不由得好笑:厚德才能載物,還沒幾個錢就嘚瑟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在監獄裡的李富貴就是很好的例子,曾經口氣大的驚人,走路都恨不得踩在別人的頭上。到最後,他還不是進去了。

這傢伙為了立功喜歡亂咬,有問題和沒問題的企業領導都被他咬出來。有問題的領導自然要在裡面服刑改造,沒問題的領導還不恨他一輩子?

李胖子李富貴這輩子算是廢了,再也沒有前途。他若是不亂咬,那些沒問題的企業領導會念著舊情照顧他的生意,出來以後還有可能東山再起!

他倒好,一過腦兒把自己的事情都交代了,還拉扯出一幫無關的企業領導。這種人以後還有誰敢跟他打交道?

想到這裡,許振鳴接過李道本遞過來的香菸,半真半假的笑著說:“大姑父!你現在有錢了,一定要小心被人打你黑棍搶你的錢!”

他這是話中有話,委婉的勸說李道本要低調,免得招人妒忌。當然,想要勸說李道本小心做人,許振鳴的分量還不夠,他父親許有魁可以鎮住李道本。

“鳴子!我還欠你十萬塊,哪裡是有錢人!呵呵…”

見許振鳴拿自己開玩笑,李道本咧嘴笑著說話。

他當過多年的瓦匠小包工頭,能聽出一點許振鳴話中的含義。雖然在心裡不以為然,卻沒在臉上表露出來。旋即,他好奇的問許振鳴:“鳴子,你來南安紡織集團公司找哪位領導?”

“我來找朱總談點事!”

“鳴子!你能不能跟朱總提一下,把他們公司廠房的工裝修也分包給我做?”聽說許振鳴認識朱總,李道本的眼睛一亮,滿臉討好的笑容求許振鳴幫忙。

“大姑父!南安紡織集團公司的工程能不做就不要做了。以前沒完工的工程要趕快完工,早點把工程決算做出來,早點把工程款結清!”

看了看李道本有些貪婪的模樣,許振鳴表情鄭重的告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