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看著他,除了恐懼,都是恨意,身子抖的像篩子一樣。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努力的讓自己的神思保持清明。

她不能在這時候發瘋,好不容易有知道當年真相的機會,她怎麼能錯過?

她一定要問清楚,為什麼沈弦要選擇她,這個理由,她不滿意,她一定要問出更多。

“沈弦,你什麼意思?你說!”

聽著葉傾有些斷斷續續的嘶啞聲音,沈弦才停止了笑聲,看著面前的葉傾,開口說道。

“你還記不記得你被綁架的前幾個月,幫助過一個人?”

聽見他的問題,葉傾開始回想,但是時間太久遠了,更何況幫助一個人的事情她跟可能都沒有放在心上,怎麼可能想得起來?

看見葉傾迷惑的模樣,沈弦的眼睛裡射出毒蛇一般的光芒,開始說起來了往事。

“我記得,那是一個大雨天,我跟那個老頭去大學門口賣小吃。”

“但是,那段時間城管查的嚴,我們才擺攤沒多久,他們就來了。”

“那老頭跑得慢,我們散了沒多遠,就被他們追上了,城管要沒收我們的攤車,老頭不肯,就被推在了地上,我想上去和他們理論,但是也被他們打的滿身都是傷。”

“後來,我們兩個人都倒在雨中,全身都淋溼了,身上都是泥水,看起來和乞討的乞丐沒有什麼分別。”

“後來,來了一個女孩,長得很漂亮,她好像是和她的朋友一起出來玩的。”

說到這兒,沈弦的嘴角挑的更高了一點,目光轉到了葉傾的身上,說話更加輕慢,卻總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嫉妒和恨。

“你家世好,樣貌好,性格善良,那麼多人都喜歡你,都圍著你轉。”

“葉傾,你在所有人眼裡,簡直就是美好的代名詞。”

“可我,偏偏恨你這這一份美好!”

他的語氣突然加重,忽然揮了一鞭子,直接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葉傾,就是你的美好,讓我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可悲!憑什麼?憑什麼你能得到所有的一切?而我只能生活在爛泥裡?”

葉傾的眼淚從眼眶裡落下來,看著他,忽然哭哭笑笑,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五年前,她救了這樣一個人,卻沒想到,她的善良居然親手把自己送進了這樣的噩夢裡。

沈弦看著葉傾痛苦的表情,臉上露出更多的快意,眼睛裡的嗜血和興奮越來越多。

“葉傾,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這五年,我看你生活在噩夢裡,不知道有多開心。”

“我本來一直恨,恨當年沒能殺了你,但是我看你受過的這些折磨,越來越覺得有意思。”

沈弦壓低了嗓子,惡魔一般的笑容出現在臉上,笑聲也難聽的像是暗夜裡鬼叫的烏鴉。

“本來這一切進行的都挺順利的,但是,時遇出現了。”

“你的情況居然在慢慢的好轉,看不到你受折磨,實在是我的遺憾。”

葉傾勉強的穩住自己的情緒,只覺得腳底下的冰塊又融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