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說話,但是他的手臂別在方向盤和座椅之間,只要顧喬往下壓一分,他就覺得自己胳膊都快被壓斷了,咬著牙,司機額頭上青筋暴出。

顧喬冷笑了一聲,又朝著前面車頭的位置走了走,聲音冷了許多,像是裹挾著冬日裡凜冽的寒風一樣。

“你可想好了,這車是從上面翻下來的,而且你是想害我的那個人,我如果想讓你死,連現場都不需要佈置。”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想幹嘛!”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再次加重了力氣,男人的聲音更加痛苦,聽起來彷彿正在經歷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

“說!”

“我說我說。”

聽見他這麼說,顧喬才挪了挪身子,開口說道:“說吧,我聽著呢。”

“是,是有人看你纏著陸秋臣,特地讓我來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顧喬雙臂環胸,聽見他這麼說,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事情,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一張女人的臉。

那個女人據說是陸秋臣的青梅竹馬,從小就喜歡陸秋臣,總覺得他是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許別的所有女人接近陸秋臣。

以前那些敢接觸陸秋臣的,不是被他的冷漠氣走的,就是被那個女人恐嚇走的。

“是張翎嗎?”

男人沒有說話,顧喬的聲音壓低了好幾分,收起來了平日裡的不正經,帶著威脅。

“啞巴了嗯?需要我給你治治嗎?”

“是是是,就是張小姐,我可都告訴你了。”

男人懊惱的皺了皺眉頭,他本來看著這個女孩瘦小,一副娃娃臉,看起來純良無害,還以為很好對付,沒想到居然是個狠角色。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掉以輕心!

這麼想著,男人越發覺得懊惱。

顧喬收回了自己的腳,冷嗤了一聲:“在警察來之前,你就這麼待著吧。”

“什麼?我……我可都告訴你了啊。”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我機靈,你現在會怎麼對我嗯?”

顧喬才不會心慈手軟,別人敢欺她一尺,她就能欺負別人一丈!

何況,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同情的?

顧喬說到做到,果然一直都等到警察來了以後,才從車上下來,警察把他們帶回去做筆錄的時候,再三看了看顧喬,沒想到她這麼一個瘦小的女孩子,居然這麼彪悍。

做完了筆錄,處理完了傷口以後,已經是深夜了,看了看手機,扯了扯唇角,果然啊,陸秋臣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說不定她死了,陸秋臣還會拉鞭炮慶祝呢。

顧喬舒了一口氣,堅決不去醫院,是被警車給送到酒店的。

她和陸秋臣兩個人的房間是相對的。

雖然相對,但是陸秋臣還是對她視而不見,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對於顧喬來說,他們跟異國沒有什麼區別。

踮著腳從貓眼看進去,但是什麼都看不到,不滿的嘟了嘟唇,顧喬微微退開了幾步,站在走廊裡,故意發出了聲響,開口說道:“我回來了。”

門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她貼在門外聽了聽,也沒有聽見腳步聲,顧喬嘆了口氣,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