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們為了我冒險來到這裡就已經讓我很不安了,我無法承受他們為我付出更多。”

他十分認真的說著。

“太多的恩惠對得到幫助的人來說是一種過於沉重的負擔。所以,這樣就好。”

斯科特聽到米爾頓的話,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先前之所以直接說出“不願意”,就是因為他知道,米爾頓並不會因此對他產生罅隙。

或者說,這種似乎能引發友情崩塌的發言,對於大部分拉文克勞來說卻是能理解接受的。

因為拉文克勞們普遍更在意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的把握。

聽完米爾頓說話的美狄亞卻是嗤笑了一聲,“也許吧,我的確不懂你們拉文克勞的矜持和自私。”

“你在遷怒,美狄亞。”格雷女士平靜的說,“這並不明智。”

美狄亞似乎生氣了。

“你生前做的事也算不上明智,海蓮娜!”她語速極快的說,“要我把你做的事告訴這些拉文克勞的孩子們嗎!”

“如果你想的話。”格雷女士的語氣依舊平靜。

美狄亞卻轉而說起了其他。

“我曾經以為我們是同病相憐,海蓮娜。”她幽幽的嘆息說,“但你拒絕幫助我後,自己卻又轉頭做出了那樣的事。”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格雷女士說。

“而且,我沒想到……她會和你簽訂這樣的誓約。”

美狄亞突然又笑了起來。

她笑了好一會兒,又走到格雷女士面前說:“這是他們欠我的,欠我父親的!”

“但你不能傷害任何學生。”格雷女士強調,“你父親也不會。”

“是的,我不能!”

美狄亞突然轉身,一步一步走到管風琴的演奏臺前坐下。

“你們走吧。”

她有些意興闌珊的說。

“我已經好心給那孩子再一個機會了,他如果想要交換的話,就會自己來找我的。”

說完,她雙手放在鍵盤上,手指舞動,宏大莊重的樂曲再次響徹整個大廳。

“走!”

格雷女士招呼幾個男孩和她一起離開。

斯科特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跟在她的身後離開了這間音樂室。

當他們穿過走廊,身後的燈便一盞一盞的熄滅了。

直到他們走出出口,那道石門便自行關閉,隱沒在石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