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真正的犯案之人,時隔久遠,誰也沒想過能夠查出來。

如果犯案之人良心過意不去自首,那就另當別論了。

當然

若是真有膽量因為不忍殺戮站出來承認,也不會作出這些下作的事了。

從門口的汙濁之物,還有牆上極具侮辱性的話語。

無一不透露著犯案的是一個奸猾的小人。

至少,沒有膽量公開反秦,就更沒膽量站出來受死了。

秦軒想到這些,心裡不由對還素未蒙面的張良升起了幾分稱讚。

畢竟,張良在博浪沙行刺皇帝車駕,還敢在私底下對六國餘孽炫耀是自己策劃。

這個破壞故居的人,顯然是不可能承認了。

有了將閭的贊同,郡守和郡尉也只能咬牙執行。

忽然

扶蘇抬手阻攔,義正言辭呵斥道:“草菅人命,殺無辜之人洩憤,這就是你給陛下的交代?

傳出去,豈不是壞了陛下仁德的聲譽!”

不論是出於政治傾向,還是想趁機撈一個好名聲,扶蘇都不得不站出來阻攔。

郡守和郡尉聞言,立刻停下了腳步。

二人垂著頭,一副緊緊聆聽教誨的模樣。

此次故居遭到破壞,二人是難辭其咎。

現在因為公子間的爭奪,又有這位上將軍在前面頂著,正巴不得他們鬧呢。

只有上面鬧起來,才能讓那位咸陽新貴為此事頂在前面。

追起責任來,也小一些。

將閭眉頭一挑,立刻站了出來。

“兄長,弟以為上將軍的處罰並無不妥之處,而且也有先例可尋。”

扶蘇眉頭緊皺,張了張嘴,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本來,扶蘇還想呵斥如此草菅人命,良心何在的。

不過聽到提醒,想起親爹貌似也做過同樣的事,而且殺得更多。

立馬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咬牙反駁道:“他們是大秦的子民,若是傳了出去,豈非要寒了六國遺民的心?

讓他們真正融入到秦國之中,豈不是更加困難?”

將閭梗著脖子道:“皇帝威嚴不容褻瀆,兄長難道沒看到牆上所寫的字嗎?那是造反的宣言,對陛下身份質疑就是最大的侮辱!不殺,不足以消除心頭之恨!”

扶蘇神情一滯,一時有些語塞。

畢竟,作為嬴姓,將閭說得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