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慕雪鳶那委屈的樣子,當即心疼不已,拉著慕雪鳶到自己身後,一副護犢子的姿態,極度不悅的看著青蔓和蕭傾凰:“怎麼回事?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辱到我慕家的女兒頭上來了,怎麼,當我是死人還是當慕家不存在啊?”

青蔓站在蕭傾凰面前,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道:“老夫人息怒,奴婢並非刻意對慕小姐無禮,只是慕小姐出言不遜在先,老夫人切莫忘記,上庸城是沈家的,上庸城的主人,是沈家之主,慕家的女兒再尊貴,蕭姑娘也是城主定下的夫人,是與城主同尊的上庸城女主人,冒犯了城主夫人,那也是以下犯上,按照上庸城的律令,以下犯上,輕則杖責五十,再重拔舌,最重則是死罪!”

慕凝華臉都氣綠了:“你……你放肆!” 青蔓微微垂眸,淡淡的道:“奴婢言語不妥,卻也是實話,失禮之處還請老夫人恕罪!”

慕凝華冷笑:“看來沈燼真的是太過縱容你了,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也敢這樣與我說話!”

青蔓抿唇道:“奴婢就事論事,倘若有的罪老夫人的地方,老夫人便按照規矩處置了那一筆,奴婢絕無怨言!”

“你!”慕凝華氣結。

青蔓是沈燼的心腹。

如今整個庸靈宮的事務,都是青蔓代為處理掌管,雖然不是沈燼的女人,可卻是掌握著庸靈宮實權的人,是沈燼最信任的人,而她和沈燼關係不和,若是再動沈燼的人,只會惡化她們的關係,讓沈燼更加厭惡她和慕家,一旦這樣,她想做的,慕家想要的,便會更難了。

去年沈燼剛奪回城主之位,她要見沈燼,沈燼不見,她便是殺了沈燼的一個人,她被關了半年大病了一場,她身邊的人全部被沈燼殺了,而那個人遠不及青蔓有影響力被倚重。

她雖然和這個兒子不和,也一向厭惡他,可也知道適可而止,若是惹怒了沈燼,沈燼或許不會殺她,畢竟上庸城其實就是一個小國,而沈燼就是一個國主,弒母對他的名聲極其不利,可是慕家卻不一定了。

這次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殺了慕慷,毫不猶豫。

只為了一個女人!

想到這裡,慕凝華沒有再和青蔓計較,把怒火移到了一邊的蕭傾凰身上,蹙了蹙眉,出聲便是這麼一句:“你便是那個魅惑我兒子的狐媚子?”

這話,可謂敵意十足,還帶著濃濃的羞辱和輕蔑,還有厭惡和憎恨。

如何能不厭憎,這個賤人害死了他的侄兒,害的本就關係惡劣的沈家和慕家愈發的緊張,如今又讓慕雪鳶受此大辱,以後能不能嫁給沈燼還是未知數,她這個兒子她最是清楚,他既然放了話,是肯定會娶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的,如今上庸城是他說了算,誰也阻止不了。

蕭傾凰其實還在震驚中沒反應過來。

就在剛才聽見青蔓說她是沈燼定下並且宣告天下要娶的夫人的時候,她便被驚住了,一直沒有回過神。

她這段時間在關雎殿養傷,沈燼對她很好,不僅親力親為的照顧,還派人時刻守著她,她皺個眉,他都很緊張,生怕她有哪裡不適。

她在男女之情上,其實有些遲鈍,哪怕曾經有那樣的過去,她也並非就對這些事情信手拈來,當年她和沈燼說了那些實話,她以為,他就算是喜歡,這麼多年過去了,早該淡下了,這次在這裡遇上,他救了她照顧她為她出氣,不過是報當年她的救命之恩,或許對她還有一絲心思,可他畢竟是上庸城的城主,這樣的身份,不可能真的會要她這麼一個上了年紀還不乾不淨的女人,就算是真的對她仍有情,他能給她的,也不可能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一直與他客套疏離,本想著等傷好了就離開,離開上庸,離開西瀚。

可如今,青蔓卻說,沈燼要娶她……

娶她……

蕭傾凰好久都沒有從這個訊息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便聽見慕凝華的聲音。

蕭傾凰回過神後,怔愣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忽然問:“你是……沈燼的母親?”

“自然!”

蕭傾凰笑了笑:“老夫人和您的兒子,可一點都不像,看來他的教養和,承自於他的父親,而不是老夫人啊!”

慕凝華面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蕭傾凰半點不客氣的道:“聽說慕家好歹也是上庸城的世族,家族傳承上百年了,好歹算得上是名門大族了,這樣的出身,怎麼也該端莊知禮才對,怎麼這兩代就偏偏出了老夫人和慕小姐這兩個尖酸刻薄毫無教養的女兒?”

沈燼有這樣的母親,能長成這樣而沒長歪,看來是沈家教養好,沈燼的父親想來也是個很不錯的人,可為什麼會娶了這麼個東西?

一副尖酸刻薄的市井嘴臉!

聞言,在場的人無不驚訝,而慕凝華和慕雪鳶臉都氣綠了,慕凝華當即大怒,呵斥道:“你放肆!”

蕭傾凰只是淡笑著,並沒有因為她滿懷怒火的呵斥聲有任何怯色。

出身皇家的她,自然不是誰都能嚇唬的。

見她不為所動,慕凝華原本還有幾分忌憚的心頓時被怒氣掩蓋,咬牙切齒道:“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詆譭我和慕家,好大的膽子!來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