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再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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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郅一生白衣坐在桌案後面,案前站著冥夙,薛痕和李逵三人,
見她跑出來,三人立刻向她行禮:“參見王妃!”
容郅這才抬眸看了過來。
他依舊臉色蒼白,不過昏迷這些日子養了那麼多天,傷勢有所好轉,昨夜只是剛醒過來還沒恢復元氣,如今一天一夜過去了,他精神恢復了不少,雖然還很虛弱,可是已經無需躺在床榻上靜養了。
容郅望著她片刻,隨即目光往下移,在她裙底的赤足上面停頓,眉頭緊擰:“怎麼不穿鞋?”
雖然如今天氣熱了,可是地板是玉石砌成,冬暖夏涼,她這樣站著寒氣自腳心入體,對身體不好。
樓月卿恍然驚覺,低頭一看,這才抿唇轉身,跑回去穿鞋。
容郅轉頭看著那三隻:“你們先下去,按照孤說的去做!”
“是!”
三人退下,容郅這才站起來,腳步輕緩的往房間走去,細看之下,還能看出他走的時候步伐輕緩無力。
樓月卿剛穿好鞋子打算出去,容郅就已經站在門口,她腳步一頓,愣愣的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
他腳力虛浮,走得很慢,待走到她跟前時,頓足,靜靜地凝視著她。
隨即,他上前一步,將她摟進懷中。
“容郅”
他將她摟在懷中,在她耳邊啞聲低語:“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
他前後一共昏迷了二十一天,這二十一天裡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她這段時日怎麼過來的,他也都知道了,正因為知道了,所以對她愈發愧疚心疼。
聞言,樓月卿皺了皺眉,輕輕的推開了他,微仰著頭看著他,問:“你都知道了?”
他頷首:“嗯!”
她微微抿唇,嘴角微扯,輕聲道:“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只要你能醒過來,這些都不重要!”
只要他安然無恙,所有的擔心和恐懼都是值得的,因為他只要熬過這一次,自此之後,她便永遠不用再擔心他哪一日蠱毒發作離她而去了,這也算是一勞永逸了,以後,她再也不用害怕了。
自從與他在一起後,她沒有一天安心過,儘管一直都有辦法解蠱,可是隻要還沒把他體內的蠱蟲殺死,她就難以安心,可如今,她再也不用再日夜擔心害怕了。
聞言,容郅嘴角微勾,眸間掠過一絲笑意,低聲嘆道:“真是傻瓜”
傻得讓人心疼,讓他無比稀罕。
上天對他終究還是公平的,在歷盡傷痛與絕望之後,一切都過去了,從今以後,她會陪著他,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曾經二十年的崢嶸歲月和生不如死,換來與她一世相守,他覺得值,如若給他在選擇一次,他一樣願意。
容郅這段時日的訊息外界全然不知,甚至是死是活是清醒還是昏迷都無從得知,外面的人各種猜測議論,特別是皇帝駕崩後,攝政王依舊不曾出現過,讓文武百官宗室皇親以及楚京的百姓皆各種揣測不休,都說他或許已經死了,只是攝政王妃想要把持朝政謀奪江山,才秘不發喪,估計很快楚國的江山就會落入她手改名換姓了,然而,就在皇帝駕崩後的第七天,是皇帝和太后的頭七,二十多日來沒有任何訊息的攝政王出現了。
樓月卿並不贊同容郅這個時候出府進宮,他剛醒來,穆軻說他還需要靜養些日子才能完全恢復,但是今日皇帝和太后封棺入殮,他堅持要來看看,她沒辦法,只好陪著他一起進宮了,自從皇帝死的那天之後,她就沒有再進宮過了,甚至這幾日國喪,文武百官以及皇室宗親和那些內外命婦都在宮中守孝弔唁,她卻從未出現過,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而她如此肆意妄為枉顧禮法和皇室規矩,無人敢置喙半句。
被設為靈堂的大殿內,兩邊跪滿了人,個個都披麻戴孝一臉哀傷,大殿最前面,置放著皇帝和太后的牌位,還有棺槨。
在一片哀慼聲中,容郅被樓月卿扶著緩緩走入大殿。
尖細的呼聲響起:“攝政王到,攝政王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