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南宮翊身體虛弱沒有力氣,就算是平時,他本身沒有武功,那個花瓶砸的猝不及防,他根本躲不過,幸好在花瓶距離他的臉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一旁扶著南宮翊的曹寅及時出手,將花瓶往回一拍,直接砸向容六月的方向,容六月瞪大了眼,根本來不及躲開,不過還好曹寅是往下打回的,花瓶直衝衝的砸在她腳邊,砰地一聲,在本就一片狼藉的地上增添一筆。

曹寅連忙緊張的詢問南宮翊:“陛下,您沒事吧?”

南宮翊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就被一聲猝不及防的哭聲打斷了。

容六月把花瓶扔出去後,被打回來砸在腳邊的花瓶嚇了一跳,呆愣片刻,看看門口的人,再看看自己腳邊的一地碎片,然後吸了吸鼻子,嘴一癟……

“哇……”的一聲,直接放聲大哭。

這一哭,直接讓門口的南宮翊頭疼了,因為容六月那驚天動地的嚎哭聲實在是讓人聽著刺耳。

就在南宮翊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容六月哭著哭著就打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地上都是瓷器的碎片,這樣坐在地上,她那小屁股小腿就要不了了。

南宮翊當即心下一懸,瞳孔一縮,曹寅畢竟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雖一是看別不懂他,當這些小心思還是懂的,見他這般神色,忙迅速閃過去,在容六月屁股著地的時候將她提了起來。

這才讓容六月倖免於屁股開花的一劫。

南宮翊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而容六月就不好了,正哭著,就整個人被拎了起來,頓時炸毛了,使盡全力一邊張牙舞爪的掙扎,一邊大喊大叫大哭:“你放開我,壞人,把我放下,哇嗚嗚嗚嗚,放開我……”

“不許拎著我,把我放下來……”

然而,她畢竟是個孩子,雖然本身身懷武功內利,可現在身上還有軟筋散的藥效,怎麼甩動也都被曹寅穩穩地拎著。

南宮翊捂著傷口,看向身後的手下,那手下會意,忙接替曹寅的位置扶著他走進門,跨過地上的一片狼藉,走到他們前面站定。

容六月掙扎了一會兒,曹寅卻雷打不動一樣穩穩地拎著她,見南宮翊走來,她也消停了,許是剛才哭的太厲害,小臉上淚痕斑斑,那雙瀲灩波光蓄著淚水的眼眸,狠狠地瞪著他。

南宮翊彷彿沒注意到她那噴火的眼神,對曹寅淡淡的道:“把她放下!”

曹寅當即把人放下。

容六月被放下後,當即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大塊碎瓷瓶,奮力砸向曹寅。

曹寅沒避開,就這樣被砸到了,不過還好只是輕微的有些疼,傷不到他,而容六月還不解氣,不停地撿起地上的碎片砸他,一邊怒氣衝衝的吼道:“竟然把我像小貓一樣提著,你去死!”

曹寅苦不堪言,可是卻又不能躲,只能任由容六月砸著撒氣,可砸在身上還好,畢竟有衣服,容六月力氣也不算大,可當迎面砸來一塊瓷片的時候,曹寅還是悲催了。

瓷片直接砸在左臉上,劃破了一道口子,曹寅卻只是微微別過臉去,沒吭聲,被砸到的地方破了皮,冉冉沁出一行殷紅的血痕,淌在臉上,滴落地上。

容六月尤覺不夠解氣,還想繼續,南宮翊終於出聲了。

“夠了!”低沉無力的聲音,卻蘊含著震懾人心的威嚴。

容六月住了手,轉過來看著南宮翊,小臉一皺,很不高興:“你是誰啊?”

南宮翊挑眉:“你不知道我是誰?”

容六月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

南宮翊不說話了,只是看著她。

容六月皺著小臉問:“是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的?我姨……我孃親呢?”

姨姨說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外人面前,不能叫她姨姨,要稱呼為孃親!

南宮翊回答:“她還沒醒!”

容六月立刻急了,忙問:“什麼?她為什麼還沒醒?是昏迷了麼?你們欺負她了?”

南宮翊垂眸想了想,點了點頭:“嗯!”

這一聲嗯,也不知道是說人昏迷了,還是他們欺負她了。

容六月頓時又炸毛了:“你這一聲嗯是幾個意思?我孃親到底怎麼了?她在哪裡,我要去找她!”

南宮翊淡淡開口:“你孃親還沒醒,在隔壁房間,你不能去找她!”

“為什麼?”

他想了想,道:“因為我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