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宮翊就這樣把人帶走,沈貴妃身形一顫退後了一步,若非侍女及時扶住怕是要倒下,而她也彷彿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似的,面色慘白。

片刻之後,她眼中哀傷受挫的神情散去,眼眸微眯,眼底彷彿淬了毒一般,一片陰鷙狠毒,殺氣湧現,吐出的聲音也彷彿厲鬼的聲音一般,嚇人。

“樓、月、卿……該死……”

奪她所愛,毀了她和她的家族,害死了她所有的親人,讓她流落至此還不夠,現在連他也奪去……

賤人!

南宮翊將人帶回早前就安排打掃給他住的地方後,立刻讓太醫給她診脈。

太醫診脈後,想了想,回稟道:“陛下放心,這位姑娘並無性命之憂,只是身上多處皮肉傷失血過多,加上本身中了軟筋散,這才昏迷不醒,待臣開了藥給她喝下,最多明日便可醒來,只是這傷勢不輕,需要好好養些日子了!”

聽到她無性命之憂,南宮翊鬆了口氣,隨後神色微動,眯著眼追問:“軟筋散?怎麼回事?”

太醫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倒是一旁的曹寅上前稟報道:“回稟陛下,是屬下給她們下的軟筋散,因為她們身懷武功,被轉後數次想要逃走,屬下又怕傷到她們,只好出此下策!”

南宮翊蹙了蹙眉,倒是沒責怪曹寅,而是眸色複雜的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滿身狼狽的人片刻,才吩咐道:“讓人給她清洗一下,清理傷口上藥!”

“是!”

南宮翊這才轉身就要出去,曹寅忙提醒:“陛下,那個孩子……”

南宮翊一頓,這才想起了還有一個孩子,垂眸思索片刻,他提步走了出去,往隔壁房間走去。

容六月雖然看起來人絲毫未損,但是卻昏迷著,南宮翊看著床榻上小小的孩子,看著她那張與她母親極度相似的小臉,眸色漸深情緒難辨。

靜靜地看著片刻後,他吩咐曹寅:“叫太醫過來給這孩子看看!”

曹寅忙去隔壁把太醫叫過來,曹寅出去後,沒有人攙扶,南宮翊身子一顫,險些站不穩,他強撐著才沒有倒下,緩緩走到床榻邊坐下,凝望著那張稚嫩卻極度相似的小臉,怔然出神。

太醫很快被曹寅帶過來,一進來南宮翊便吩咐他診脈,太醫不敢耽擱。

片刻之後,太醫診脈完畢,南宮翊才淡淡的問:“如何?”

太醫回話道:“陛下寬心,這孩子只是中了軟筋散,藥勁過後便會醒來,不礙事的!”

南宮翊聽言,轉頭看著曹寅,曹寅硬著頭皮道:“貴妃娘娘強行把人帶走時,她們都是昏迷的,想來娘娘忙著拿攝……卿顏郡主洩恨,還未來得及對這個孩子做什麼!”

南宮翊聽言,蹙了蹙眉,倒也沒有說什麼,而是一陣不適的皺了皺眉,面色一驚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衣服上的膿血愈發多了。

曹寅忙道:“陛下,現下您臉色很難看,傷口怕是再不處理就麻煩了,您還是先讓太醫看看吧!”

南宮翊這次倒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任由曹寅扶起來,去處理傷口。

當解開身上的衣袍,看到身上原本已經結痂癒合的傷口發炎潰爛流著膿血的樣子時,南宮翊倒是沒說什麼,面色的一片寡淡,只是靠在那裡眯著眼,任由太醫處理,太醫碰到他的傷口,清理傷口上的潰爛皮肉很痛,可他卻從始至終神色淡然,沒有任何波動,彷彿受傷的不是他,彷彿他沒有感覺似的。

可等傷口處理好,太醫為他包紮完畢的時候,他臉色比方才還要難看,如同一張白紙,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昏迷了,呼吸淺弱平穩,一動不動。

沈貴妃來的時候,被外面把守得侍衛攔下了,她當場發怒,強令那些侍衛讓開,那些侍衛得了南宮翊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去,尤其是沈貴妃,哪裡會放她進去,沈貴妃耐性全無,當即召出暗衛強行把他們弄開。

可是暗衛剛召出來,還未動手,曹寅就出來了。

“住手!”

所有人看向門口,沈貴妃也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