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恆豁然抬頭看著她,面色微動,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他卻無法否決。

因為他是有這個想法的。

莫言是樓月卿的心腹,又盡心盡力的照顧靈兒幾年,把靈兒交給她,他是很放心的,他既然答應了繼承皇位,總是要再娶,比起那些有心計有野心的世族女子,他更相信莫言,因為其他人不管是誰都有可能會為了家族利益和爭權奪勢傷害他的孩子,但她不會,也沒有這個必要。

莫言見他不說話,眼底一暗,情緒意味不明,面上依舊笑著,垂眸淡淡的道:“問句冒犯的話,宸王殿下,在莫言看來,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兩情相悅的,您……喜歡我麼?”

跟在樓月卿身邊那麼多年,看著樓月卿和容郅之間一路走來,莫言雖也未曾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嫁人,可是在她看來,兩個人在一起,哪怕不能像主子和攝政王那樣愛的刻骨銘心,也起碼要兩情相悅,否則還不如不要。

蕭以恆聽言,眸色微深,情緒不明的問:“是不是隻要我喜歡你,你就會嫁?”

莫言沒說話,或者是說,沒否認。

蕭以恆一向寡淡的眼眸頓時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心裡有我?”

莫言頓時瞪大了眼看著他:“你……我何時說過我喜歡你?簡直胡說八道!”

蕭以恆笑意漸深:“這是你說的,兩個人在一起需要兩情相悅,只要我心裡有你,你便會嫁給我,那不就是說,你心裡有我?”

莫言被噎得說不出話。

見她惱怒之餘臉上還掛著一抹不自然羞赧,蕭以恆不知道為何,心情莫名好了幾分,眼底帶著一絲淺微的笑意,淡淡的的道:“看來是真的!”

莫言恢復理智,面色也恢復了一片冷清,淡淡的道:“宸王殿下,您誤會了,莫言並不喜歡您,不否認不代表承認,你莫要自以為是的想太多了!”

莫言話一出,蕭以恆面色陡然一僵。

莫言又道:“還有,您想要為兩個孩子再找一個合適的母親,天下女人數之不盡,您另尋他人吧,莫言怕是難以勝任!”

說完,福了福身,轉身要走。

可是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道:“不過宸王殿下大可不必擔心小郡主,莫言奉主子的命令照顧小郡主,只要主子不開口讓莫言離開,莫言都會盡心照顧好小郡主,不管您以後娶誰,莫言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言罷,直接離開。

蕭以恆站在那裡,看著這女人瀟灑離開,沒有任何猶豫的背影,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他面色一凜,目光凌厲的掃向不遠處的牆角那邊,冷聲道:“誰在那裡?出來!”

牆角走出來一個身影,竟是蕭子禹。

半點沒有偷聽後的羞愧,若無其事的走到蕭以恆面前,給蕭以恆揖手行禮:“孩兒參見父王!”

蕭以恆很不悅的厲聲問:“你為何會在這裡?”

蕭子禹回答:“孩兒奉父王的命令在御書房學習熟悉政務,聽下人來報說皇爺爺情況好了可以去看看,便出來想去看看他老人家,沒想到一走到這裡就看到父王和莫言姑姑走到這裡在說話……”

然後,就不必說了。

蕭以恆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板著臉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都聽見了?”

蕭子禹:“應該吧!”

蕭以恆沉著臉看著自己的兒子,顯然是被氣到了。

冷著臉,一副嚴父的樣子道:“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竟然在偷聽,你不知道聽牆角是失禮的行為?”

蕭子禹立刻認錯:“孩兒知錯!”

嘴上是認錯了,可看他的神情,那裡有半點知錯的樣子?

蕭以恆更不高興了,當即道:“太祖治國通論,罰抄五百次!”

聽到這責罰,蕭子禹也不高興了,皺著臉道:“父王,您這可就不厚道了!”

蕭以恆陡然眯眼:“你說什麼?”

蕭子禹一臉嚴肅的分析道:“孩兒偷聽雖然不對,可此次錯不在兒臣,您和莫言姑姑談論這等事情在人來人往的宮廊之上,本就是冒著被人聽到的風險,由此可見,孩兒會聽見也是正常的!”

蕭以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