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恪聽見聲音猛地回神,面上劃過一抹喜色,隨即不知為何又是一沉,大步跨下臺階,行至樓月卿面前,擰眉問:“無憂,你怎麼會在這裡?”

樓月卿正要回答,他又沉聲問道:“不是傳了訊息讓你不要離開渭明山的麼?你為何還要出來?”

樓月卿無奈道:“二哥,你覺得能獨善其身的窩在渭明山什麼都不管麼?”

蕭以恪擰眉,當即反問道:“為什麼不能?這些事情本不是你該管的,有我們在你擔心什麼?”

樓月卿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蕭以恪不由分說,態度強硬的道:“明日你就給我回渭明山去!”

樓月卿當即拒絕:“不行,我明日就要啟程回楚!”

蕭以恪難得疾言厲色的呵斥道:“胡鬧!你回去做什麼?現在楚國那麼亂,你的身體又還沒恢復完,不好好待在渭明山養著跑回去做什麼?”

許久沒有被這麼兇過,樓月卿一愣一愣看著蕭以恪,不說話。

蕭以慎見蕭以恪如此疾言厲色,再看看樓月卿一臉怔愣好似被嚇到的樣子,忙上前勸道:“二哥,這許久不見無憂了,現在見到怎麼也該高興,你兇她作甚?有話好好說!”

樓月卿遞了個感激的眼神給他,然而蕭以恪卻轉頭看著他,厲聲斥了一聲:“你別添亂!”

蕭以慎訕訕的閉嘴了。

樓月卿瞪他,這樣就太不講義氣了。

瞪了一眼後收回目光,便看到蕭以恪黑沉著臉又想說她,樓月卿忙拉著蕭以恪的袖子可憐兮兮的道:“二哥,我的好二哥,我這趕了一天的路沒休息,現下又餓又累,你有什麼話等我吃飽了再說好不好?”

蕭以恪還能如何?

只能吩咐人準備膳食,先讓她吃飽再說,總不能讓她餓著吧,心疼的可是他。

樓月卿確實是餓了,她趕了兩日的路,昨晚在途徑的小鎮上住了一夜,今早啟程一路狂奔都沒休息過,途中也只是吃了點帶在路上充飢的乾糧,哪能不餓呢。

頂著兩個人一個似笑非笑一個陰沉不悅的眼神,樓月卿這一頓吃的很有壓力,待吃飽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

蕭以恪命人撤走了殘羹剩飯,之後板著臉看著她又要念叨,樓月卿及時制止他,語氣堅定嚴肅的道:“二哥,你別說了,我既然出來了就不會現在回渭明山,你說的再多也沒用!”

蕭以恪面色愈發的冷沉,死死的看著她,倒是沒說話,應該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個妹妹他哪裡不明白,說什麼就是什麼,勸不得說不得,她既然都這樣說了,他除非是有本事把她綁起來送回去,不然還真拿她沒轍,可將她綁起來送回去……且不說他舍不捨得,就算狠得下心,也打不過她……

蕭以恪不由得心生一股挫敗感。

一旁的蕭以慎笑了,蕭以恪這一臉挫敗無奈的樣子,可真像平時面對蘇綠染和兩個孩子的時候,被氣得不行,可偏偏打不得罵不得。

蕭以恪聽見笑聲緩緩轉過頭,陰測測的看著蕭以慎,蕭以慎一個激靈,忙收斂笑意,恢復一本正經。

他可不敢招惹蕭以恪,不然被惹毛了,等回酆都,他就別想清閒了,要是蕭以恪再和太后建議給他選王妃。他可麻煩了。

蕭以恪冷哼,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樓月卿,想起什麼,他倏然眯了眯眼,問:“你出來渭明山的事情,容郅還不知道吧?”

樓月卿倒是實誠:“不知道啊,我瞞著他出來的!”

蕭以恪挑挑眉,不知道……

樓月卿見蕭以恪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擺擺手道:“二哥,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過你別想了,就算你告訴容郅我也不回去,我意已決,這次楚國有難,我是一定不可能袖手旁觀的,最多就是被他瞪幾眼冷幾天,可也好過我什麼都不管讓他一個人面對好!”

蕭以恪無奈至極,她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樓月卿這才嚴肅道:“好了,現在我們來說正事兒吧,方才你們商談的時候我在上面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你們的計劃我也聽到了,不過說實話,我並不贊同你們援助楚國的打算!”

這倒是讓二人好奇了,蕭以恪皺了皺眉,而蕭以慎則是不解的問:“哦?為何,難道無憂不想讓璃國出兵幫助楚國?”

樓月卿搖頭:“不,六哥誤會了,我不是在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