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穆軻和樓月卿的勸說下,他還是和穆軻一起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後,裡面只剩下三個人,莫離被留下,打下手,花無心才對莫離道:“幫你家主子把衣服脫了!”

莫離一愣,樓月卿挑眉:“全部?”

花無心頷首:“嗯!”

樓月卿有些驚訝,不過並未抗拒,沒有任何扭捏猶豫,任由莫離把她身上衣服全都脫了,不過花無心事先準備了一套短的抹胸和小褲子給她穿著,之後讓她躺在竹榻上。

殿內本來就有一座溫泉池,就在不遠處,加上四個不停翻滾著的藥爐,所以整個大殿都是水霧,所以很暖,脫了衣服並不冷,反而還不停的沁汗,才進來一下,就已經惹得流了不少汗,就連莫離和花無心都脫掉了外面的衣服,留下里面的抹胸衣裙,外面披著輕紗外罩,也都汗流浹背。

幸好三個人都是習慣了草藥味的人,裡面的味道雖然刺鼻難捱,卻也不至於受不住。

施針的時候,體內的寒毒不停遊離著,體外又有不停撲向她的熱氣,彷彿置身火海,可又彷彿置身冰天雪地,冷熱交替的形成極大的反差,冰火兩重天的很折磨人,而她的內力縈繞在小腹,彷彿形成一個保護罩保護著孩子不受損害,所以痛苦的只有她。

花無心在她身上的不少穴位上都施了針,她很不好受,一直咬著牙關忍著,不過還是有忍不住的時候,時不時嚶嚀一聲,身子隨著體內冷熱交替而一陣陣發抖,臉上和身上,汗水不停地沁出,猶如流水一般滑落在身下墊著的布帛上,臉色十分難看,蒼白的如同白紙沒有一絲血色。

三個時辰,她昏迷了四次,因為過程中昏迷會影響效果,每次昏迷花無心都會把她弄醒,讓莫離給她注入一些內力助於意識清醒,所以幾乎從頭到尾她都清醒著。

等三個時辰後結束的時候,她幾乎被抽去了半條命一樣,已經精疲力盡,意識渙散的昏迷過去,容郅在外面站了三個時辰,準時開門進來,見她不省人事的昏迷在竹榻上,當即黑沉著臉,那樣子看著十分懾人,不過終究什麼都沒說,裹著一張狐毛毯將她抱著回了寢殿。

這一昏迷,她第二日才醒來。

不過醒來的時候,樓月卿還是感覺到了身子比之前舒服了很多,輕便了不少,也不再虛弱無力,雖然依舊只能躺在床榻上,臉色依舊不好,看著比之前還要蒼白嚇人,可是她自己感覺得到的,精氣充沛了不少。

穆軻來診脈,也說她脈象有明顯的紮實感,不再虛幻若無。

她從小就猶如泡著藥罐子長大的,對藥物的吸收本就比常人好很多,效果自然也比預想的好,昨日三個時辰的折磨沒有白受。

不過,穆軻也說了,根據她的情況,需要兩日做一次藥燻針灸,當然,如若不出意外,以她的吸收和效果,一個月後啟程前往璃國沒有問題。

穆軻給她把了脈,莫離給她餵了安胎藥,眾人一陣噓寒問暖之後便都出去了,寢殿內頓時只剩下夫妻二人。

樓月卿這才看著坐在不遠處自她醒來之後一直緊繃著臉沒說過話的容郅,蒼白的唇輕扯開,漾出一抹虛弱無力的笑意,出聲叫他:“容郅!”

容郅聞聲抬眸看她。

她輕聲道:“你過來好不好?”

容郅眸色微動,依言起身走到她跟前的床邊坐下,深邃的看不出情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伸手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絲誠摯和懇求,輕聲道:“不要生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