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聽到她這回答,面色沉了沉,驀然冷笑:“不敢?你把孤當什麼了?你真以為孤真的會不擇手段的對這個孩子做什麼?”

樓月卿聽言,立刻急聲辯駁:“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郅咬牙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是了,孤身一人在萬家團圓的除夕夜中孤孤單單本就已經氣極,在得知她回到門口又轉身離開之後,怒氣更甚,若不是她現在動不得,他絕對會狠狠地教訓她一頓!

這個女人,太狠心!

樓月卿受不住咄咄逼人的臉色和語氣,只好低著頭悶聲道:“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容郅聽言,面色稍緩,抿唇淡淡的問:“那現在呢?知道該怎麼面對了麼?”

樓月卿低著頭,撇撇嘴咕噥道:“知不知道你不都在我面前了麼?”

他沉聲低喝道:“好好說話!”

樓月卿見他一直襬著臉色,語氣還那麼嚴厲,不由有些委屈,微微別過頭去,沒好氣的悶聲回嘴:“知道了!”

容郅面色稍霽,淡淡的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走吧!”

說完,伸手拉著她的手轉身就要走。

樓月卿不由一驚,不解的問:“去哪?”

他微微側首,惡言惡語:“還能去哪?回家!”

說完,牽著她就走下拱橋,樓月卿任由他牽著走,腦子遲鈍了好久都沒緩過神來。

莫離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下拱橋,容郅步伐平穩的走在前面,卻緊緊的拉著樓月卿的手,樓月卿一臉茫然呆傻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不由莞爾一笑,眼中滿是欣慰。

這下子,僵局算是解了。

只是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打算,難道真的讓主子把孩子留下來?

莫離想到這裡,心裡一半欣慰一半沉重,心事重重的跟在後面。

坐在馬車上,兩人並排坐著,一個低著頭,一個靜靜地看著前方,手緊緊牽著,應該說容郅的大掌緊緊的裹著樓月卿的手。

樓月卿一直低著頭,不敢吱聲,一臉鬱悶,儘量縮小存在感,有些緊張,因為手被他裹著,想要抽出來,可是他裹得緊,她只好任由他握著,可是卻不曉得是不是緊張,大冬天的還手心冒汗,弄得她都想唾棄自己,為什麼她要做出一副做錯事理虧的樣子,這事兒她也沒錯啊!

懷孕又不是她的錯,又不是她自己一個人懷上了這個孩子,她想要保住孩子也是人之常情,明明是他自己讓她懷孕了還逼著她不要孩子,怎麼算心虛理虧的都不該是她吧!

想到這裡,樓月卿頓時有底氣了,當即挺直腰板,轉頭看著他就要說話,看了剛一看向他,他邊緩緩轉過來,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那面無表情的樣子怪嚇人的,樓月卿立刻蔫了,話到嘴邊立刻收回去,收回目光繼續低著頭,一臉憋悶。

雖然她頭低得快,可是眼底那一抹慌張無措還是被容郅捕捉到了,見她低著頭一臉懊惱憋悶的樣子,容郅淡淡移開目光,繼續看著前方,面無表情神色冷凝,只不過,眉宇間疑似多出了一絲笑意,很淺很淡,幾乎看不出來。

馬車穿過兩條街道就到了攝政王府前面,很快停在了攝政王府門前,容郅鬆開她的手先下車,隨後回頭就要扶著她下來,卻看到她還龜縮在馬車上巴巴的看著他。

容郅頓時又是一陣惱火:“還不下來要在上面過夜?”

樓月卿只好慢吞吞的站起來走出來,被他扶著下來,一臉憋屈的看著他。

容郅彷彿沒看到她憋屈的臉色,什麼也沒說,又要拉著她往門口走去,樓月卿卻駐足不前,容郅回頭,皺眉看著她,眼中帶著詢問。

那意思是,你又想折騰什麼么蛾子?

樓月卿別過進去,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兒沒好氣道:“我不想走,要抱著!”

那架勢就是,讓你給我擺臉色,你不抱我就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