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容郅又囑咐道:“記住,儘可能配一副讓她少受罪的!”

莫離點了點頭:“莫離明白,王爺大可放心!”

容郅這才站起來離去,只是離開的時候,背影有些蕭瑟滄桑,腳步還有些虛浮無力。

莫離看著容郅離開,有些沉痛的闔上眼眸無奈一嘆……

這個選擇,對於容郅而言,亦是殘忍至極,只是,這也是唯一的選擇,因為就算是不這麼做,這個孩子根本等不到降生的那一日,如今早些捨棄,起碼可以保樓月卿性命無虞。

容郅回到水閣時,樓月卿仍在沉睡著,並不知道容郅出去過。

他踏入房內,行至床榻邊坐下,看著她沉靜的睡顏,他不由一愣,只見她眉頭舒展,嘴角掛著一抹淺微的笑意,似乎沉浸在極其美好的夢境中。

怔然看著她的面龐許久,他移開目光,定格在她腹部的位置。

伸手,輕輕覆在她的小腹處,雖然隔著厚厚的被子,可是他彷彿透著被子能夠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一樣,眸間蘊含著無盡的柔情。

這是他的孩子,也應該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子了。

雖然一直都說不需要孩子,也反對她為了要孩子而如此折騰不顧一切,可是他其實也有那麼一絲期待,期待著將有一日為人父親的感覺,只可惜,這一點希冀,比起她的性命和健康,太過微不足道!

手在她腹部的位置輕輕撫過,動作極其輕柔,彷彿撫摸的是易碎的珍寶,那般小心翼翼,那般的如履薄冰!

寂靜無聲的房內,突然微不可聞的響起一陣呢喃。

“一定不要怪你娘,要怪就怪父王……”

聲音很輕,有些嘶啞乾澀,透著濃濃的愧疚和無奈。

樓月卿一覺睡到天亮,睡得異常安逸舒坦,可是容郅卻一夜未眠,在床邊靜坐了一個晚上,手一直在她的小腹上面放著,天矇矇亮的時候,她還沒醒,他便直接進宮去了,所以樓月卿並不知道容郅一夜沒睡。

莫離進來的時候,樓月卿正坐在床上撫著小腹,低著頭,一臉柔和的笑著,身上彷彿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莫離不由頓了頓足,看著樓月卿這般模樣,眼中一抹痛色轉瞬即逝,很快恢復如常,走了過去。

洗漱穿扮好之後,早膳也隨著端了來,懷孕了,自然是膳食也有所更改,幾乎都是對孕婦和孩子都有好處的。

樓月卿雖然胃口不太好,可幸好這些早膳並無太大葷腥,也勉強吃了不少,吃飽之後,又喝了安胎藥。

今日天氣不錯,雖然還是冷,可是因為連著幾日出了太陽,倒也比之前暖了不少,樓月卿吃完早膳,便吩咐李奎準備馬車,去了慎王府,去看看容昕。

裴沂雖然有將軍府在京中,可是裴沂還沒回來,容昕原本是打算月底才回來的,只是因為思念京中的親人提前回來了,可是南疆事情多,加上這次回來怕是要在京中待上幾個月,裴沂自然是不能提前回來,他本來想親自送容昕回來再回去,可是太麻煩了,畢竟月底裴沂還是要回京,如此來來回回耽誤時間不說,還沒有必要,容昕自然不允,裴沂一向什麼都聽容昕的,自然也聽她的,只派了自己的心腹將她送回來,她回來後沒有住進將軍府,而是回了慎王府住著,方便照顧,也可以陪伴慎王妃他們。

前天她剛回到的時候,樓月卿就見過容昕了,只是當時慎王妃等人都在也說不上幾句話,所以今日特意再來看看。

只是沒想到,她過來的時候,容昕竟然在縫衣服……

看著桌上疊著的一堆縫好的小衣服,樓月卿不由一怔。

她拿起來一件看了看,不由挑眉:“這都是昕兒你縫的?”

容昕有些靦腆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對啊!”

樓月卿聽言,淺淺一笑:“縫的不錯,挺好看的!”

確實,雖然顏色單一了些,可是卻縫的挺好,針腳整齊,一看就知道縫的人不僅很用心,刺繡功底也不錯。

容昕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母妃和嫂嫂也這麼說呢!”

一點都不謙虛!

樓月卿無奈的看著容昕一眼,有些無語。

緩緩坐下,她輕聲道:“這些事情哪裡需要你親自做,你肚子都那麼大了,應該多休息才對!”

“可是大夫說,多忙活一些,生的時候會順利些!”